程稷南垂眸,无视她的讨好卖乖,一手牵着她,一手拉过她的行李箱,走向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停在顶层,整层楼的总统套房,大半都是空着的,走廊里寂寂无声,脚下的地毯也是极厚的,踩上去就像猫在走路一样,一丝动静也没有。
程稷南拿出房卡刷开了门,齐郁跟在他后面刚一进去,门在身后一关,人就被抵在墙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带着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谁让你跑来这儿的?”
她被他这一声呵斥,吓得心里紧张,手就松了,拎了一路的太空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便是一声微弱的抗议:“喵——”
程稷愣了愣,视线向下望去,就看见一颗小小的雪白的猫脑袋向外张望。
他刚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齐郁的身上,根本没留意到,她手里拎着什么。
原来,是一只猫。
竟然,是一只猫!
齐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开口说出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生日快乐,程稷南。”
他的身形一僵,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继而皱眉道:“我说过,我不过生日。”
“那是因为,以前都没有人给你过吧?”
她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从现在开始,往后余生的每一年,都由我来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喉间骤然发紧,溢出一丝带着苦意的甜,亦如浮现在他唇边的苦笑。
他想说,不是那样的,不是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而是他的生日,不值得庆贺。
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玩笑,一个污点。
可是,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饱含着怜悯和疼惜,以及无法掩饰的爱意。
那个被他掩埋到最深处的秘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用力吻住她,直到把心底里那些不堪的思绪全都挤走,用她来填满。
虽然从稷城开过来,只需要七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是齐郁不敢太拼,每到一处服务区就要停下来休息,补充能量,休息够了再上路。
早上九点出门,愣是晚上七点才开到惠城。
饶是如此,她还是筋疲力尽,被程稷南吻了一会儿就再也支持不住,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
“程稷南,我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好累,好想睡觉。”
“你开车来的?谁让你开车过来的!”程稷南将快瘫软成泥的她抱起来走向里间,放在床上。
齐郁刚沾了床,就听到猫急得爪子直挠栅栏的声音。
她无奈地朝着声音来源一指,“还不是因为它,不然,我早坐飞机过来了,谁还受那个罪?”
程稷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没看见,但听声音,也知道它急了,像是在说,你们俩怎么能把我丢在这儿不管,自己进去了?
程稷南走过去,把它从太空箱里放出来,轻轻抱在怀里,它立时又喵喵地直叫。
程稷南低头看着它,眼神逐渐软了下去。
它和当年程佳岁送他的那只猫很像。
也是柔柔的,小小的,雪白的一只,趴在他的手臂上,就像一团棉花球。
小猫似乎也知道谁是它真正的主人,对着程稷南不停地撒娇讨好,尤其抱着他的拇指舔来舔去。
“真是送我给我的?”他抬头看向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那笑容,像极了欣慰的老母亲。
齐郁点点头,“你喜欢吗?”
“喜欢。”
其实,最喜欢的,最想要的那个年纪已经过去了,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三十多岁男人的心智,也永远不可能再像十岁的男孩一样,一只猫就能哄得他开心半天。
但是齐郁送他的,意义就不一样。
醋意
他放下猫,俯身吻住她,低沉了嗓音问她饿不饿?
闻言,齐郁抬头看向他,委屈地小声道:“饿,都要饿哭了,服务区的饭一点都不好吃。”
程稷南嘴角一弯,拍了拍她的脸蛋,“那就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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