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拍它好了。”他笑着说道。
江心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继而有些迷惑。
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刚刚在韩姝面前,还是那副口吻,丝毫不给她什么情面,气得她快呕血了。
现在,却要拍下这么贵重的项链送给自己?
她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转头朝齐郁的方向看去。
呵,程稷南的心里,果然还是有自己的。
这条项链一开拍,就引得众人纷纷举牌,价格一路飙升,炙手可热,刚刚还有些矜持的人,都是忍不住心动,但真正能出得起价钱的人,其实少之又少。
到最后,竟然只剩下程稷南和汪斌在举牌。
汪斌为了一博妻子欢心,再多的钱也要拍回来。
而程稷南,却没人知道为什么。
他们只看到这个来自稷城,出身程氏的男人,从容不迫地一次又一次举手。
他最后一次叫价,是七千万。
汪斌刚要有动作,韩姝却按住了他的手,微笑,摇头。
一锤定音。
专挑痛处扎
齐郁遥遥地望着工作人员将那条祖母绿项链装在盒子里,又亲手交到程稷南的手上,江心媛在一旁笑靥如花。
裴然轻笑了一声,问齐郁,“你说,他花了七千万拍下这条项链,是送给谁的?”
送给谁?肯定不是送给自己的。
她撇了撇嘴,随口说道:“可能……是要送给他母亲吧。”
心里却在说,送给谁都好,只要不是送给江心媛就行。
韩姝起身走向程稷南,以慈善宴会主办人的名义向他道谢,感谢他为慈善捐款所做的贡献。
汪斌在一旁面带遗憾地感叹:“本来想把内人的传家宝再拍回来,博红颜一笑的,可惜,可惜……”
韩姝却仿佛毫不在意地说道:“有竞争,才更说明它有价值。就像人一样,这个道理,媛媛应该比谁都懂,是不是?”
江心媛一愣,旋即点头,笑着转头看向程稷南,等着他开口,把项链送给自己,她一定要让他当众帮自己戴上,然后跳第一支舞。
四周的人也都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他们好奇,这个从稷城程氏来的男人,出手如此阔气,当场拍下这么贵的项链,究竟是要送给谁呢?是那个一直在他左右,形影不离的江小姐吗?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程稷南却把手里的盒子调转了方向,双手捧着递向韩姝。
众人皆愣,韩姝的目光在盒子上飞快地扫了一眼,又看向程稷南,“这是什么意思?”
程稷南笑道:“明珠配美人,若说在座之中,能够驾驭这么贵重的项链之人,也只有汪夫人您了。”
江心媛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接着他的话茬说道:“韩阿姨,我认识稷南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这个人性子比谁都倔,从来不屑于说奉承话,想必,他是真心认为只有您最适合这条项链。”
韩姝的神色中多了几分赞许,汪斌即刻会意,打开盒盖,亲手取出那条项链,帮妻子戴上,戴好之后,又偏头打量了一眼,称赞道:“他眼光不错,这条项链,当真只有戴在你身上才最好看。”
韩姝脸上明显是高兴的,闻言,仍嗔了汪斌一眼,“你这叫拾人牙慧。”
汪斌装模作样地哀叹,“夫人您这喜新厌旧可就不对了,我不过是年纪大点,反应迟钝点,好听的让他先抢着说了,讨人欢心的事儿也让他抢着做了,我这最多是锦上添花,怎么能叫拾人牙慧呢?”
说罢,又抬手虚指了指程稷南,“幸好你晚生了三十年,不然,我不止今晚的风头被你抢过去,怕是连夫人也被你抢去了。”
没等他说完,韩姝便推了下他的胸口,故作不悦道:“胡说什么呢。”
程稷南欠了欠身子,谦虚地一笑:“汪总和夫人是天作之合,伉俪情深,晚辈不敢造次。”
裴然看了半天热闹,嗤地一声笑出来,朝程稷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齐郁:“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他这样的?”
齐郁“嗯”了一声,又道:“别的女人不知道,但你喜欢的女人肯定喜欢他这样的。”
裴然倏地转头,打量着她,末了一笑:“嘿,有些日子不见,你这嘴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专挑人的痛处扎。”
齐郁现在和当初不一样了,一点也不怕裴然,裴然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两个人没了那层可笑的婚约束缚,反倒比以前相处地更自然。
连齐郁都敢开他的玩笑了。
“难道就兴你们欺负我,我连句话都不能说吗?”
裴然失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上次,我不过想跟你好好说两句话,结果就被揍了一拳,我这边脸到现在还疼着呢。”
齐郁心说了句“活该”。
裴然心里好奇,凑过来又问了句,程稷北为什么会替她出头?
“稷城都在传,说你们两个当年是一对。后来,又是为什么分开了?不会是程稷南挖的墙角吧?”
齐郁斜了他一眼,说这事儿和他没有关系。
裴然却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没关系?如果真是他挖的墙角,我心里就舒服点,这人连自己亲弟弟的墙角都能挖,所以跑来挖我的,也就不稀奇了。”
也不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被程稷南抢走的,到底是齐郁还是江心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