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媛被他当众这一拒,脸色瞬间变得很难堪,仍强自笑道:“稷南,你在说什么?”
程稷南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而对韩姝道:“汪夫人,刚才我就跟您提过,我有未婚妻,她今天还和我一起来的,我还想把她介绍给您认识,是不是?”
韩姝点点头,回答地干脆利落:“是。”
汪斌虽然也觉得江心媛做得过分,他刚才都提醒过她了,还倒贴地这么明显,如今被弄得当众下不来台也是活该。
但毕竟还要顾忌着江津的面子,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打圆场,“稷南,有什么问题私下解决更好,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难堪——”
程稷南打量着了汪斌一眼,似笑非笑道:“汪总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还要看她的脸色了?我知道这里是惠城,她江心媛是仗着有汪总您给她撑腰,才这么放肆的吗?”
话落,程稷南的目光又看向他身后的那些人。
今天,惠城的商要们都在场,四大家族除了汪斌和孟嵘,其他两家的蒋庆仁和韩砾也在。
两人早先便听说了程稷南这么个人,因为碍于孟嵘的面子,那天程稷南做东的时候,他们俩连面儿都没露。
而刚刚在拍卖会上,他们见程稷南出手阔绰,转手便将那条七千万的祖母绿项链送给了韩姝,便知,程稷南是在冲着汪家使劲儿,他们就是现在再去结交,怕是也晚了。
谁知道,眼下又闹了这么一出。
眼见程稷南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和汪家闹得不愉快,蒋庆仁和韩砾忍不住蠢蠢欲动。
程稷南又何尝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与惠城合作的这个项目前景极好,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想夺过来,之前程氏已经与孟氏在谈,所以其他三家即使有点别的想法也只能作罢,但既然程氏和孟氏谈崩了,程稷南还亲自南下惠城,如此诚意十足,他们又觉得有希望。
但蒋、韩两家不想轻易与孟家为敌,所以都是观望态度。
汪斌不一样,他也对那个项目有想法,却非要摆一摆谱,仗着这里是惠城,程稷南人生地不熟,又是年轻后辈,故意要灭一灭他的威风,这样,后面在谈的时候,汪家才好占上风。
汪斌算计地很好,但是他错估了程稷南这人吃软不吃硬,以及,江心媛这个意外。
汪斌没想到程稷南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当即脸色一白,问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程稷南瞥了眼站在一旁,面色惨白,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的江心媛,又恍悟地一笑:“莫非是我错怪了汪总?我也觉得,您应该不会是那种纵容自己好友的女儿,去勾引别人男人的人。”
没等汪斌开口,韩姝便站了出来,“程先生,您也说了,江小姐只是我先生朋友的女儿,并不是我们汪家人,她的一言一行也并不代表我们汪家,更不代表我个人的立场。”
韩姝一句话,就彻底和江心媛划清了界限。
程稷南面对韩姝的时候,语气就没那么咄咄逼人了,他客气地笑了笑:“晚辈看得出来,汪夫人是识大体之人。其实,就算汪夫人您站在江家那边也无所谓。”
顿了顿,他又看向在场之人,最后,落在蒋庆仁和韩砾的身上,意有所指地说道:“做生意么,和谁都是一样做,双方实力相当固然最好,若不是,程氏也不介意扶持弱者。赚钱很重要,但舒心,更重要。”
言下之意就是,你汪家是惠城之首又如何?得罪了他,照样可以把你们拉下马,任意扶持一家上来,生意照样可以做,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种的最听话。
汪斌的脸色很难看,这个小子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刚才还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样,这才过了多久,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他现在,造次地很嘛!
汪斌冷着脸,余光又扫到蒋庆仁和韩砾。他突然发现程稷南其实没说错,这两个人虽然一直冷眼三观,但汪斌比程稷南更了解他们,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如果程稷南真的选择跟他们其中任何一方合作,汪家他日的地位,岌岌可危。
汪斌深深地瞥了江心媛一眼,继而,脸色缓和了些,对程稷南笑道:“你说得对,做生意,舒心当然最重要了,怎么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彼此的和气?”
江心媛说到底只是江津的养女,为了一个朋友家的养女,得罪了程家,那可是划不来的事儿。
呵,江心媛忍不住冷笑出声。
无关紧要?
果然,捧红踩低是人之本性,关系再好又能怎么样?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亲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遑论只是朋友?
江家和程家根本没得比,汪斌又不傻,当然知道哪个更值得他选择。
同样是汪斌的一句话,她江心媛可以是好友的女儿,也可以是无关紧要的人。
多好笑?
韩姝直接略过她,问程稷南,他的未婚妻在哪儿?
她想见一见。
程稷南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继而,目光在靠近门口处定住。
看到齐郁的那一刻,他脸上的霜雪之色终于有所缓解,眼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笑意,朝她招了招手。
青出于蓝
裴然从始至终,都站在齐郁身边。
见状,扯出一丝冷笑,问她:“还不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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