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玥到现在都忘不了,她那次去找齐郁,第一次见到周牧的情景,他说的那句话还历历在耳。
当时在她心里,这人简直就是一流氓么。
后来接触了几次,在齐郁那儿听了一些他的事儿,感触又不一样了,觉得这个男人既悲情又讲义气。
难怪能扛起周家来。
当然,她对周牧的印象,也仅此而已。
程稷南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给周牧打了个电话,说一会儿过去,四个人就上了车。
一路上,又是章玥和齐郁在叽叽喳喳。
原来,程元初过年的时候也邀请了章玥过去。
毕竟人上了年纪,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不在了,临走之前,想看看晚辈们都找到了另一半,也能安心些。
章玥问齐郁打算哪天过去,她安排一下时间,一起,人多热闹,随便敷衍两句就过去了,不会显得太扎眼。
不然就以她这个脾气,没准会把气氛搞砸,大过年的,多不好。
齐郁心里直乐,嘴上也说:“难为你这么了解自己。”
杨铭也欠欠地回过头表示,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不用为了刻意讨好他家人,隐藏她的本性。
听得章玥直唏嘘,偷偷瞥了一眼开车的程稷南,对杨铭小声道:“我这不是怕你姥爷也像对程稷南那样,使劲抡鞭子抽你吗?”
杨铭直撇嘴,“那不一定的,你看,我嫂子就看起来文静乖巧,可我哥不是照样挨抽?”
程稷南斜了他一样,冷笑出声,“回头我就和爷爷建议一下。抽鞭子这种事,就该延续下去。打我以后,但凡领女朋友回去的,都得先挨顿鞭子。让他们也心里有个数,明白婚姻这种事,不是儿戏。”
杨铭听得直郁闷,甚至还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事儿不对啊。
他们这一辈,除了已经不在的程稷北,没结婚的就剩杨铭自己了。
程稷南这一提议,别人无所谓,“受惠”的可是他自个儿。
敢情,还真是让他陪着程稷南一起同甘共苦了。
不对,没有同甘,只有共苦。
想到这点,杨铭不由地摇头,指着程稷南道:“你心可真黑。”
程稷南却是一笑,身子微微探过去,压低声音道:“我这可是为你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瞧着,章玥对你也就那么回事,你要是为她挨顿打,你看看她会不会对你死心塌地?”
杨铭果然神色微变,问他,“所以,齐郁就是这么被你骗到手的?”
程稷南“啧”了一声,“怎么能说是骗呢?我那可是实打实地挨打,半条命差点交代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相信我,你要是看到齐郁当时哭得那个样子,就能明白,挨这顿打,不亏。”
话落,程稷南还冲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冲吧,为了爱情!
杨铭微微侧过头,看向正和齐郁说笑的章玥。
那张明媚的笑脸如阳光般灿烂,眉宇间又带着几分女孩子们少有的英气。
这样大大咧咧又豪气爽朗的女孩,他委实想象不出来,她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等等,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哭呢?
谁说幸福,非要靠牺牲什么才能换取?
他捏了捏眉心,暗叹自己险些被程稷南带沟里去了。
“我这还没喝酒呢,就差点被你绕晕了,”杨铭摇头笑道,“你挨打是因为你跟姥爷对着干,惹他生气了。我这没招他没惹他的,他也没说反对我和章玥在一起,我干嘛没事找事,让他也揍我一顿?苦肉计这种事,那是你的专长,我干不出来。你和齐郁拿的是悲情剧本,别妨碍我和章玥,我俩可是奔着一路风平浪静,欢欢喜喜大团圆的。”
程稷南本来也是逗着他玩,见他不上当,又笑着叹了一声,“对,你说的没错,咱们俩剧本不一样。你比我幸福,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亲情友情爱情,外貌学历家世和能力,样样不缺,别人努力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你打生下来就有。听听,这多么人神共愤啊。”
杨铭“诶呦”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捂着脸说:“这话怎么这么酸?就你说的这些,除了亲情你可能稍微欠缺了点,其余的,你差哪儿了?一点不差,还强出我很多。你才是真正的人神共愤,老天爷偏心啊。”
老天爷真的偏心吗?
如果自己真的像杨铭说的这样,就好了。
程稷南的笑意慢慢敛去,目光沉沉,犹如无边无尽的夜色。
热闹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场子里的人没有往日多,但依旧热闹。
程稷南他们到的时候,不仅周牧在,就连许久不见的周玫和林笙也在。
齐郁看见林笙,不免就想到了谭冰。
程稷南走到角落里,低声问周牧,这什么意思,他之前不是在电话里打过招呼了么?
周牧双手一摊,一脸无奈。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人还没到呢,等我到的时候,人家俩人早都到了,正喝着呢,先来后到的,我也不能撵人家走不是?”
程稷南没再说什么,虽然他知道,齐郁也知道,他和林笙之间没什么,林笙还是谭冰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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