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达氏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好了,贵妃身子重,皇上难免紧张些,也是为了龙嗣,毕竟龙嗣最大。”
当真能忍。
瑾妃和齐妃都低下了头,一个唇角含笑,一个眼含不屑,装贤良给谁看?
“贵妃不给皇后娘娘请安便罢了,竟也不给太后请安,太后怕是要恼了呢。贵妃实在不懂事了些,难为皇后娘娘还要在太后跟前说话,为贵妃周旋。等来日贵妃诞下龙嗣,可要好好谢过皇后娘娘。”
是瑾妃的声音。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有怨气,只是谁都不好表露太明显,毕竟是皇上的意思,谁敢违逆皇上的意思?
但贵妃这一胎若生下来,是位皇子,地位就更加坚不可摧了。
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位龙嗣,于朝堂不稳时平安诞下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就会在皇上心里占据不一样的位置。
贵妃已是膝下皇子最多的嫔妃,风光无限,谁乐意被贵妃一人的光芒笼罩,永无出头之日?
瑾妃年氏的哥哥是四川巡抚年羹尧,是在场出身最高的嫔妃,却只是个妃,而出身低微的武氏成了贵妃,压她一头,年氏如何能甘心?
即便武氏有子嗣,出身始终寻常,岂配为贵妃?
皇后萨克达氏脸色变了变,道:“身为嫔妃,该替皇上尽孝,瑾妃,齐妃,贵妃既身子不便,你们二人便常去陪太后她老人家说话,势必要哄得太后开心。”
瑾妃、齐妃齐齐起身应了。
寿康宫
刚进宫就树敌无数,武静蕊这个当事人却在养心殿该吃吃该喝喝,全然不在乎外面的一切。
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很健壮,她的胃口好得很,因为养心殿的伙食都是最好的,才养的他们母子越来越好。
二月初,雍正前往寿皇殿祭拜先帝,武静蕊留在养心殿,与世隔绝。
近来肚子里的孩子闹的凶,似乎不满意被困在小小的一隅,急着要出来,武静蕊夜里也睡不好,偏偏雍正不在,她连个求安慰的人都没有。
刚在殿内走了会儿,喝了些水,准备歇会儿,殿外来人,说是寿康宫的。
武静蕊不愿见,但对方是太后的人,不好拒之门外,只好让进来了。
来的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芙蕖。
芙蕖屈膝一礼,“奴才请贵妃娘娘安。”
武静蕊道了免礼,“不知芙蕖姑娘有何要事?”
芙蕖笑道:“贵妃娘娘身子重,奴才本不该打搅,但太后关心娘娘腹中龙胎,特意请贵妃娘娘前去。贵妃娘娘放心,太后请了太医,自会保证龙胎无虞。”
空气中陷入沉默。
武静蕊没立刻答复,看来太后势必要她前去了,连太医都请了,她要是再找借口,就是不敬太后,太后有理由训斥责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