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打算给钱私了,但受害者家属不答应。那受害者家属是个70多岁的老人,那天夜里,他儿子和儿媳带着高烧的孙女去医院,没想到半路竟然遇到了如此惨祸,家属说他一个老人已经活得够久了,别无所求,只求上天还给他一个公道。
短短七天,柳依依头上多了四分之一白头发,眼角多了两道深皱纹,但她现在可没心情去医院打肉毒。这几天,她没少和高盛耀吵架,因为高盛耀说不打算救高予洛,他说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她宠坏了高予洛,才得出如今的结局,柳依依简直气到爆炸,高盛耀这个死老头只知道播种,儿子的教养他从来就没参与过,现在出事了他又站在道德高地上对她指指点点。
她只好打电话去求其他人,但是没人想淌这趟浑水,柳依依只好咬咬牙,拨打了谢家家主老婆的电话,那婆娘一见到是她的电话,劈头盖脸对她一顿辱骂,说都是因为柳依依儿子那天搞出的名堂,她的外甥女被吓得买机票连夜飞到国外,外甥女还说如果再叫她去相亲,她就断绝亲戚关系。
“我外甥女好歹也是个海外名校在读的博士,就算她年龄不小,也不能让你这么羞辱吧?柳依依,你按的是什么心啊?我们家培养得那么优秀的闺女是用来给你的那坐牢的儿子做接盘侠的吗?!”说完,谢家家主老婆的电话毫不留情挂电话。
柳依依脸都绿了,大骂一声傻x后,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似的,瘫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起身。她再次来到了高盛耀的书房。
书房里,除了高盛耀,还有一个她极为痛恨的人,她指着站在高盛耀书桌旁的高予臻,语气不善地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和你没关系。”高盛耀语气比他更臭,现在高盛耀烦死这个女人了,他看了一下高予臻,语气和蔼了不少,“予臻,你先回去吧。”
“好。”高予臻点点头,退下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柳依依一眼,好似把她当空气。
柳依依气死了,但她只能忍住不发火,她知道现在高盛耀对她火大,而她还有求于他。
“盛耀。”她叫了他一声,尽量让自己语气不那么冲。
高盛耀用指甲盖都能想到她来干什么,他强硬地说:“你要是想和我提高予洛的事,我只能告诉你,免谈。”
柳依依就知道他会这样说,这次,她可要使出杀手锏了。尽管这个手段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但只要能救她儿子出来,她可以付出一切。
“高盛耀,这可是你逼我的,我没想到你心竟然这么狠,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你竟然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儿子入狱而不管不顾。”柳依依咬牙切齿地说。
规模越大的企业,手里的肮脏事就越多,资本家的财富从来都是充斥着血腥和腐败,只不过最终他们都被各种手段隐瞒了下来。柳依依深知这一点,身为高家的集团财务高管,工作几十年来,她自认为还算有职业操守,至少在财务年报上,她从没让外人看出异样。
如果高盛耀惹到她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高盛耀的脸又红又绿的,他没想到柳依依竟然使这招。很阴损,但很有效,高盛耀此刻意识到,救他儿子就是在救他的荣华富贵,毕竟他想做个拿分红但不承担任何风险的股东。
两人僵持没多久,高盛耀认输了。“你等我消息吧。”高盛耀说。
在拘留所呆了不知道多久,高予洛从瘦成了皮包骨,眼袋发紫,下巴胡渣邋遢的看起来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那一天,他哥高予凯来接他。他妈柳依依没来。
“妈呢。”回家的路上,他问高予凯。
“妈在忙。”高予凯只是这么说。
他本以为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没想到,高予凯接他送了一个市区的破旧民宿里,正当高予洛疑惑的时候,高予凯问:“你的签证还没到期吧。”
当然没有到期,高予洛可是经常出国旅游的,签证怎么可能那么快到期。
“今夜你先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你就出去避避风头吧,行李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去机场。”
“啊?”高予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你都三十多了,有些事情你应该早就领悟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做蠢事给妈惹麻烦了。”
“我给妈惹麻烦……?高予凯,你在说什么笑话?”从小到大,高予凯没少带着高予洛出去惹事生非,现在好了,高予凯却反过来说他惹麻烦?
“反正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好自为之。”说完,高予凯头都不回,转身离开。
“……神经病,装什么逼呢。”高予洛嘀嘀咕咕地说:“离开就离开,正好,我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