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是生活区,有桑拿房,用餐室,办公区,和几台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电脑。
三层和四层都是宿舍,或者说是住舱,非常狭隘,不到五平米的地方硬生生塞进了两张上下床,拥挤中透着一股瑟缩的温暖。
从宿舍和住所来看,整个基地的人员容纳量应该有八十到一百左右,平时住的应该挺挤的,但现在这里空空如也,又有一种诡异的热闹感。
刘佳仪的目光从餐桌上凝固拉起的面条,案板上切了一半已经发霉的土豆,还有打到大火的燃气开关上扫过。
“这里的人应该走得很匆忙。”她下了定论。
白柳从三楼的拐角走下来,细微校正了刘佳仪的理论:“——或者说绑走得很匆忙。”
刘佳仪抬头看过去。
白柳晃了晃他手上的一条内裤和袜子:“我在宿舍床边找到的,这么冷的天气我想应该不会有人连内裤和袜子都不穿,就慌忙跑到户外去。”
刘佳仪提出疑问:“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然后连衣服都不穿逃跑?”
“不太可能。”检查完仓库的木柯从一楼的拐角楼梯上来,他看向刘佳仪,“我刚刚去看了他们的展厅,艾德蒙观察站的人员都是专业的登山家,消防队员,以及受过相当训练的科研队员,他们获得过不少荣耀,也经受过各种各样极端场景的考验,一般的情况很难把他们全部吓成这样。”
木柯说着看了一眼那些只动了一半的食物。
“他们应该很清楚,在这里,什么东西都不拿跑出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牧四诚和唐二打从四楼的天台上下来了,他们两个人刚刚去检修无线电架台了。
牧四诚冷得两颊发青,下来之后随便找了个宿舍缩进被窝里就开始疯狂蹬腿发抖。
唐二打的看着情况好一点,但取手套的时候,白柳看到他手掌心也被黏下了一块血皮,血淋淋伤口裸露在空气里,但一滴血都没有流下来。
因为太冷了,血都凝了。
唐二打注意到了白柳的视线,解释:“架设台太冷了,而且隔着手套没有办法调整紧密设备,我就取手套摸了一下——”
“——然后就被上面的金属黏下来一块皮?”白柳接下了下半句话。
刘佳仪取出解药喷雾对着唐二打手心喷了一下,伤口慢慢愈合,但床上冷得要死不活的牧四诚却没有办法好转,看着出气多入气少。
解药可以治愈伤口,但却没有办法治愈寒冷。
“我看到了室外的气象温度仪。”唐二打握了握自己恢復的手,他凝重地抬眸望向白柳,“——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温,这种极端天气不能久待,我们很快就会被冻死的,要快点退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