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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太冷了,极低的气温和飓风让成形的雪块飞速凝实, 握着和冰块也差不了太多。

白柳把目光挪到挂在门旁边的风速测量仪上,测量仪上反馈着窗外的气温和风速:

【-558c,风速119公里/h,风力12级,一级飓风,禁止外出】

牧四诚是在南方长大的,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严寒,意识到自己处于零下五十度的低温环境让他觉得自己更冷了,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像骨头缝都被钻进了冷风,嗖嗖地发寒。

不过他虽然对低温没有概念,但对台风还比较熟悉,牧四诚看着那个一级飓风怎舌道:“靠?!这么大风吗?!这在沿海,几十公斤的树都能吹得拔起来了……”

唐二打也拧起了眉:“这种极端天气下开不了直升机,会被风吹得迫降出事故,如果要外出去寻找其他观察站,得开雪地车。”

白柳没有评价这个天气,他平静地推开了门。

狂风呼啸卷入,门外一点亮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浓烈的雪色遮挡了远在天际的微光,把视野所及之处变得暗无天日。

门被风吹得轰轰摇晃,门口已经堆砌了厚厚一层雪,直接垒到人膝盖那么高,而往里吹的风力度强到让唐二打都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被风吹得往后平移了一段距离。

“戴上护目镜和雪橇鞋!”在狂风中唐二打为了让其他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不得不拔高音量吼道,“在腰上牵好安全绳,不要被吹跑了!也注意脚下的冰裂隙!千万不要掉进去了!”

南极的风速最快可以到达35米每秒,足以吹飞十个唐二打那么重的物体,但这并不是这里最可怕的东西。

在这里,最可怕的东西是冰裂隙,没有一个在南极生存过的人会不怕这个。

南极的冰面并不是完全平整的,随着天气温度的变化,冰面融化和重塑的过程当中,冰面和冰面之间会产生许多深达一百多米的裂隙,而降雪会覆盖在这些裂隙上,让这些裂隙在视觉上隐形,难以被人发现。

这自然也就意味着,人很容易在冰面或者雪面上走着走着,如果不注意,会踩空掉下去。

唐二打记得之前他来这边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日本的观察站队员出去检修设备,在回来的时候猛地吹了一阵大风,人就消失了

四天后,观察站站员在距离门口处不到三米的浅层冰裂隙里发现了这名队员。

这名失踪的队员已经被活活冻死了,他满脸雪霜,充满怨恨地睁着眼仰头看着冰裂隙的出口,十根手指骨折外翻,指甲缝全是冻结了的,抓挠出来的血水和伤口,门牙因为啃咬断了半截,嘴巴里全是血,冰面上沾着一些黏下来的人皮血沫。

而盖在冰裂隙上的那些雪不厚,按理来说是可以被这个队员弄开然后爬出来的,而这个队员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拚命地用手抓,用牙齿啃开了深层的雪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