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认真听讲:“什么办法?”
白柳点了一下自己尖牙上的血渍:“就是这个,生人血,吸了生人血能唤醒我。”
牧四诚一怔:“这墓穴里全是阴间鬼物,哪里来的生人血啊……”
“我就是。”白柳微笑,“我虽然阴气重,但还是生人,我的血是有用的,你之前磕到我的牙齿,让我流血,我尝到这味道自己就会醒过来。”
牧四诚静默半晌:“谢了兄弟。”
他知道白柳做到这一步,也只是为了保他的命。
白柳笑笑:“我总觉得你的命应该早就是我的东西了,我保自己的东西很自然,不用道谢。”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主墓室里走去,不久就走到了纸道人之前燃烧的地方,地上一片灰烬,往里再走一步,就踏入了主墓穴的通道。
通道里漆黑无比,一点光都看不见,但能闻到一种浓郁到让人作呕的香烛油膏味道,夹杂着一种腐烂的瓜果喜糖的甜腻气息。
而且和之前鬼桥的阴冷不同,白柳他们越往主墓穴靠近,温度就越高,热浪一阵一阵地从里面涌来,腐烂的瓜果喜糖气息变得新鲜,香烛油膏味道变得宜人。
隐约传来一些嘻嘻哈哈的酒杯交错声,互相道贺的人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孩童玩耍的呵斥声,这些声音通过墓道的传递变成了尾音拖得极长极缥缈的回声,从喜气洋洋变阴气森森。
“这墓穴里面很热闹啊。”白柳似有所悟地看向主墓道,“听起来像是在大办宴席。”
牧四诚搓了搓胳膊,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里面不会有很多鬼吧?”
“不知道多不多。”白柳眸光平宁,“总之不少,不然办不起来。”
他往里走了一步,踩过纸道人燃烧后的灰烬,踏入了主墓道。
漆黑的通道猛得从外向里亮起一盏盏的红灯笼,红灯笼上用白色贴着一个囍字,从外一直挂到白柳看不到的里面,从灯笼透出来殷红的光芒将通道照的仿佛要渗血一般。
墓道里原本模糊的声音猛得变得清晰尖利:“有客来贺喜!”
阴山村
红灯笼挂在低矮的墓道内壁上,被从里面吹出来的湿热暖风拂得左右摇动,艳红的灯光随着灯笼在潮湿的墙壁上来回晃,在墙面上映出许多高矮不一的影子,宛如皮影戏般照在墙面上。
这些影子的动作僵硬呆板,彼此之间伸头探耳似乎在交谈,发出那种白柳刚刚听到悠远模糊的话语和脚步声,随着灯光一摇一晃变动位置,往主墓室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