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扫她一眼:“欠你什么?”
“欠我一个儿子。”方点伸手拍拍白柳的脸,扯了扯他脸颊上的肉,笑眯眯地说,“白柳,给我当儿子吧,我喜欢你这样的小孩。”
季前赛
“我说真的,没和你开玩笑。”方点嬉皮笑脸地拍了一下白柳脑袋,大笑起来,她的脸色憔悴苍白,表情却很有活力,眼睛亮亮地望向白柳,“我反正一直也把你当儿子养。”
白柳静了很久,他缓慢地将视线移到一旁:“我已经过了被收养的年龄了。”
方点一怔,很快她大笑起来。
“我管那么多!”方点一笑八颗牙齿都露出来,十足的明媚灿烂,她笑声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伸手揽过白柳的头就是一顿呼噜揉搓,“快叫爸爸!”
旁边的陆驿站哭笑不得地拦住她:“你小心着点!”
白柳被方点夹在咯吱窝下面,脑袋挤得五官都变形了,他张了张口:“……好好休息,早点康復。”
等方点睡下之后,陆驿站和白柳走出了病房,他们沉默地走到了楼梯的拐角。
楼梯的拐角有一个又高又狭窄的窗户。
陆驿站抽出了一根烟,他叼在嘴边没点,靠在墙上看向那扇窗户,日光穿过窗户落在陆驿站的脸上,让他彻夜未眠的脸显得憔悴又疲惫。
他眼神恍然,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柳看向陆驿站,语调冷淡:“你是需要我在这里给你重复一遍你老婆安慰我的过程?”
陆驿站被逗笑了,他取下烟呛咳了两声,回头深深地看向白柳,那眼神极其复杂,复杂到好像糅合了人类能拥有的所有情绪的极端。
有一瞬间,杨志觉得陆驿站在透过白柳看另一个人。
只是一眼,陆驿站便克制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神,轻声说:“真的是我的错,我做出了错误的决断,让方点和你受伤。”
白柳察觉出陆驿站语气不对,他冷静询问:“是你工作上的事?”
“算是吧。”陆驿站又把烟叼回了唇,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报復你和方点的人算是我追击过的一个犯人,他最近出狱,说要报復我,一开始隻给我发了方点的照片,我提醒了她要注意。”
“但没想到对方也把我列上去了?”白柳反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