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在?不断对庭院的精巧和美丽发出讚叹,无?论?是祭品还是侍从,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都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向往。
走?在?最后的苍太?低着头攥紧手里的伞,心里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憋闷和灰暗,他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走?在?他身侧,表情浅淡无?波澜的白六,目光怔怔的。
白六也?想被北原家?选中……他和这些祭品是一样的吗?
他……也?会?讚同这个老仆人的说法吗?
“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说。”白柳望着前方,平静开口,“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十几分钟了。”
“对不起!”苍太?慌乱地低下了头,又慢慢抬起,很轻地问,“白六你也?觉得?刚刚那个老仆人说的是对的吗?”
“石炉用来给祭品观赏,比给侍从取暖更重要?”
白柳回答:“每个人的言语的对错要从对方的立场来看的。”
“从现在?是祭品这些人的角度,从北原家?的仆人的角度,从这些食物链上端剥削别人的既得?利益者的角度来看,他们自?然?觉得?自?己是对的。”
“石炉给侍从取暖他们什么都得?不到,但放在?这里观赏,确实每日是他们能看到的,能得?到的利益。”
苍太?鼓足了勇气:“那从白六的角度呢?你也?觉得?他们是对的吗?”
白柳侧过头,他眸光宁静地看了苍太?一眼,那一眼让苍太?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手里的伞攥紧到掌心发白。
“不。”他语气淡淡地回答,“我不认为他们是对的。”
苍太?长出一口气,他睁大了眼睛:“但白六现在?也?是祭品,也?是既得?利益者,为什么不觉得?他们是对的呢?”
白柳望着他,眼瞳漆黑,眸光摇晃,额前的碎发在?细风中散乱地遮挡在?眼上:“在?这些人构建的食物链的最上端,有一个本?应该剥削所有人的旧邪神。”
“但因为他选择了不剥削这些人,所以他现在?正在?被所有人折磨和剥削。”
“那个旧邪神,那个人是我的爱人。”
苍太?完全?呆住了。
白柳收回眼神,望向走?在?祭品最前方的那个老人,开口的语气里一丝情绪也?没有: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处理这些从他身上剥削得?利的人,拿掉架构在?他身上的那张食物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