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忧虑的便是乔迟暂时不愿意放手,她一定要趁他理智尚存,好好求他,然后顺利嫁到皇宫里。
紫檀木交椅的扶手微凉,乔知予的右手搭在上面,攥手成拳,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都快被巨大的手劲捏出裂纹。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前娇艳动人的少女,眉宇深处似是怒火隐隐。良久,他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乔姻心口一跳,愕然道:“伯父……”
“我帮你,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
男人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不似往日宽和,像是要把所有温情的假面撕开,把冰冷的利益抖出来,再一一过秤。
“你想要借着我往上爬?可以,我养了你十六年,总得让我尝到点甜头。”
他的话堪堪止于此,言有尽,可意却无穷。
屋外暴雨将至,暮色昏沉,大风呼啸着从大堂穿过,吹得呜呜作响。堂中火烛无人剪芯,火苗愈发微弱,大堂晦t暗明灭。
乔姻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座上男人,一张俏丽的芙蓉面上满是无措。
世人都说淮阴侯残暴阴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十六年来,她只看到他对她温柔相待,只要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为她摘下来。
她想过他会假惺惺的挽留,或者找个借口拒绝,没想到他竟然要叫她拿点什么出来交换?
这么多年来,她习惯了他对她与众不同的厚爱,如今回头一看,她所拥有的一切原来都是他给的。地位、财富、声名,全都是他为她挣下的,她身无长物,除了这具身体以外,竟然一无所有。
可她偏偏就是想要全天下的瞩目,做最尊贵的女人!
乔姻眼圈微红,一咬牙,狠下心回道:“好!只要你送我入宫,我什么都肯做!”
“什么都肯做?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乔知予眸色一暗,“取悦我。”
屋外一道惊雷打下,闪电顷刻照亮整个大堂。
乔姻跪坐在地,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的男人,很快,屈辱的泪就在盈盈妙目中汇聚起来,滑落腮边。
大堂供桌上,乔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被一闪而逝的白光照亮,静静见证着这一场荒唐,而乔姻那亲生父母的牌位,赫然摆放在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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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灯烛不知何时被冷风吹灭,大堂里陷入一片昏暗中。
乔知予武功高强,耳聪目明,哪怕不点灯烛,也能看清前方娇娇艳艳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
太变态了,真的太变态了……
看着泪洒当场的少女,从头到尾面容冷肃的乔知予,终于不忍直视的认真的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沦落成如今这幅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