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来看看……”
“我本来也可以打马球的,以前我的马骑得很好,箭也射得不错,我只是想来看看……”
这清秀温润、可怜无助、六神无主的小模样,真是演得怪让人心疼。
乔知予来了兴致,上下扫了他两眼。
大抵是因为太瘦削,他今日这件华美的锦袍在他身上撑不起来,衣领与脖颈空荡不贴合。她这个角度居高临下看过去,隐约可以窥见衣缝下一片如冰似玉的冷白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纤薄锁骨。
好个质似薄柳、弱不胜衣的病美人,像一盏薄薄的白瓷,精致、脆弱、美丽,对着光,会透出莹莹玉色,适合用大手细细把玩。
乔知予垂手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好整以暇的说道:“不必听他人浑说,殿下是天子的兄弟,亦是大奉的亲王。”
应云卿自嘲一笑,难过的垂下头。良久,他轻声道:“淮阴侯,我的腿好疼,特别疼。”
“臣去找御医。”
乔知予起身欲走,然而衣袖却被应云卿一把攥住。
乔知予垂眸,只见瘦削文弱的青年眼巴巴的抬起脸仰视她,那双水润秀气的眼眸里满是委屈、祈求和难堪,还有一丝微弱的倔强,像是不想让自己这副脆弱的模样展露于人前。
真是没人疼的小可怜,装的跟真的一样。
乔知予觉得有趣,凝视他片刻,复又蹲下身。她用内力把掌心烘热,再用温热的大手覆上他的双膝。
“现在好点了吗?”
膝上最脆弱的地方传来暖烘烘的热意,让应云卿的眸中又带上几分氤氲水色。如玉的脸庞微微一红,他闷声回道:“嗯。”
远处校场,马球已经打完了,又开始了蹴鞠比赛,一时热闹非凡。踢蹴鞠的还是文臣子弟比较多,乔知予觉得没什么看头,实在不如面前这位亲王好玩。
见应云卿已经缓过来,乔知予便推着他的行椅,送他回营帐。
一路上,温润秀气的青年都神情恍惚,情绪低落。
“不怪他们这么取笑我,皇兄留我在上京本就是看我可怜罢了。”
“我本就是应家最小的弟弟,娘亲又是外室,从小到大,都只不过是局外人。”
作为世家家主,又是“长子长兄”,乔知予怎么听得来这种话,当即把行椅停住,揽住他的后脖颈,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的俯视他,“不可妄自菲薄。”
“殿下身上流着天家的血,就是天家子弟,并非局外人。此话日后不可再说。”
应云卿怔怔抬眸看着乔迟,霎时心跳如鼓。
这一时刻,面乔迟身上一家之主、一族之长的威势自然而言的流露,如父如兄,威严肃穆。而此时四下无人,这里只有他和乔迟,就只有他,在被这位位高权重的长者居高临下的安抚与……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