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不妙,俯身压到榻边,随时准备吐血,可最终心念电转间,还是没吐出来,而是咬着牙,打着冷颤把它咽了回去。
依棠还在身边,别吓到她……
“知予,你怎么了?”
她那打着冷颤一脸惨白的模样,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不对。杜依棠颤着声问着,声音里带上了些紧张的哭腔,就要上前查看。
“我没事,去帮我倒杯茶。”
乔知予镇定的吩咐道,只是薄唇开阖之间,能清晰的看到牙齿上挂着的血丝。
等到杜依棠转身去倒茶,乔知予才在心中问道:“怎么回事,222?”
【主人,空间不会做赔本买卖,拖着不走,你的身体在逐渐的坍塌。换句话来说,主人,你活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不走也得走。】
哎呦,英雌迟暮喔……
乔知予闭上了双t眼,苦中作乐的想,这第一口血决不能白费,要吐,也得……去吓吓姻姻。
第一百零四癫
姻姻是个十分有竞争意识的女人,以前,她和别的女人抢男人,现在,她明显有了更高一点的追求。
她亲身感受九五之位的无上魅力,也亲眼见证上一个从这位置上被拉下来的失败者是什么样的结局,因此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她又万万舍不得把皇位让出去,所以只能每天点灯熬油,完成太傅给她布置的课业,再多看两本奏折,看不懂的用朱笔圈起来,第二天好问伯父。
人前威风,人后吃苦,但她甘之如饴,因为这“苦”也意味着最高的地位、最盛的权势,那就是她喜欢的东西。
乔知予披着大氅走到御书房门口时,看到的就是姻姻咬着毛笔头,对着奏折苦思冥想的模样。
小姑娘翻过年就要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不是一个很大的年纪,从这时候开始努力,也不算晚。
乔知予十分欣慰的迈过门槛,准备看看姻姻的功课做得怎么样。
“伯父,你,你怎么来了?”姻姻抬头一看是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中奏折往书案下遮。
这是什么表情,又是什么动作?什么东西她看不得?
姻姻不遮还好,一遮,乔知予还非要看不可。她面色不善的盯着姻姻,缓缓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掌心向上,蛮横道:“交出来。”
姻姻做贼心虚的瞥了她一眼,讷讷的将那三本奏折放到了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