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无法解释,她不知晓喜塔腊氏家中何人识字,且会写一手簪花小楷。
“家中请了西席,奴才自幼练的。”英珠镇定自若地撒着谎。
这具身体的手写起字来毫无不适,且书房中特意放了笔墨纸砚。
金铃和丹朱对她会写字也是丝毫不觉讶异,可见喜塔腊氏生前也是会写字的。
既然会写字,那便是家中聘了西席,或许是喜塔腊氏的父母为了女儿进宫做的准备。
实则她写的字还差得远,和主子的字压根无法相比,顶多算得上中规中矩。
但大抵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以她能写出这样不失规矩的字,已是十分难得了。
故而皇帝并未用苛刻的眼光去看待,才不吝赞了她一回。
宫女银簪
康熙未再多想。
许是同样是簪花小楷,他看岔了。
仔细一看,眼前的字透着舒朗,佟佳氏的字甚是秀美,分明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
康熙并不觉得女子不读书就是好的,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那只是针对女子干政一事。
相反,他喜欢有才情的女子,即便无才情,至少也应识字明理,而非木头一般,什么也不懂,只知一味应承。
是以他对喜塔腊氏会写字一事甚是欣慰。
“既是贵妃叫你写,你便好好写,莫要辜负了贵妃的信任。”康熙轻拍了拍她的肩,表示赞同。
丹朱捧着茶盘进来,将茶水放在桌上,屈膝道:“皇上请用茶。”
英珠抬了下眼,目光一顿。
此刻的丹朱戴着前两日得的那只嵌宝石的簪子,穿着粉色的衣裳,眉眼柔和,像一朵花骨朵。
即便低垂着头,那姣好的身姿,白皙娇嫩的面容也一览无遗。
康熙端起茶盏,瞅了她一眼,似乎也起了兴趣,问,“你叫什么名字?”
丹朱眉眼间露出娇羞,柔声怯怯道:“回皇上话,奴才名唤丹朱。”
英珠好整以暇看着丹朱这番作态。
没想到,丹朱还有这番心思,倒是她小瞧了。
怪不得丹朱一直未下药,是等着这会儿呢。
若自己病了,皇上如何会来?
康熙眉头一皱,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啪地一声,吓得丹朱小脸儿一白,噗通跪在地上。
英珠扭头看向康熙,不明所以。
康熙沉着脸,道:“这宫女未免太不懂规矩,谁让她进来的?”又冷哼了声,“退下。”
丹朱茫然无措,又惶恐不已,瑟缩着起身匆匆告退,甚是狼狈。
这一番发作,着实令英珠大为不解。
就因为丹朱欲勾引皇帝,皇帝就雷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