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翘也不肯示弱,凡是能咬的地方她逮着了便下死口,咬他指尖,喉结,锁骨。连胸膛也不放过,用上了灵力,直将对方咬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她咬得越狠,凌守夷便一次比一次重,也一次比一次深,她的腰几乎快断成两半。根本想不到他会禽兽狂浪到这种地步。他们像被关在斗兽笼里彼此撕咬的两只野兽,只将双方咬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月落日升,天际泛白。
凌守夷抱着她将她抵在立柱上。
夏连翘涣散的视线费力地聚焦,对上他的目光,这一夜发泄过后,凌守夷非但未见疲态,双眼反倒沉着清明了不少,正清醒地将她压着她弄。他道冠不知散落何处,如瀑乌发散落在肩头,锁骨秀致,白皙结实的胸膛前全是一圈又一圈淤血泛紫的牙印,很明显,这都是她的手笔。
她浑身沉重得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无力地喊道:“小凌……”
凌守夷迟疑,皱眉,却还是贴近她。
她这才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运转灵力,奋力一口咬上他的脸颊肉。
她无力地骂道:“等着在徒弟们面前社死吧……”
凌守夷一愣,面沉如水,却也不斥骂她,只是不言不语更加狂攻猛进,非将她最后一点力气榨干才罢休。
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像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乘人之危:“你……你……你混蛋!”
“呜呜呜你混蛋,我都这样了……你还……你不要脸……”
凌守夷听得不这个,垂下眼一口咬住她唇瓣,将她的絮泣吞入腹中,却依然没有任何要放过她的意思。
待到日暮时分,凌守夷这才不言不语地从她身上整衣起身。
说是“整衣”,实际上他道袍凌乱,早已纠结成一团。
看着伤痕累累的夏连翘,凌守夷也是一阵尴尬无言。回想昨日自己,也觉得如野兽一般陌生。不论她如何挣扎,他俱都充耳不闻。
只他如今也没比昨晚好多少,见她遍体鳞伤,予取予夺的模样,凌守夷喉口微动,心中不觉又是一荡,忙敛下乌浓的眼睫,收敛心神。
夏连翘没想到她和凌守夷会胡来到这个地步。
她强推凌守夷, 是想先得到他的身再得到他的心。
这人性格太别扭,若是没一个契机打破二人目下疏远的距离,突破猛进他的防线, 她还不知道要与他磨到何时。
可她也没想过被折腾得这么惨烈。
好在凌守夷床品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错,少年哪怕深恨她, 也依然风度不减, 替她处理妥当,清洗干净。
二人重又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
凌守夷梳拢长发,腰系丝绦,道袍如雪迤逦曳地,如轻云缦回,衣冠楚楚。
恢复往日疏冷清朗的模样, 隔着一张案几,与她相对而坐。
夏连翘看向她面前正襟危坐的凌守夷。
但看他如今容貌, 英挺俊雅,眼睫纤长,一副心不染尘, 天姿灵秀, 意气高洁的模样,是绝难看出昨日的强硬霸道的。
只是少年皙白的脸颊上青青紫紫,一圈叠着一圈的牙印还是暴露出了点儿端倪, 令人望之浮想联翩。
就昨天那个狂野的劲儿,夏连翘若是还看不出来凌守夷对自己还耿耿于怀,心心念念。
那就是真迟钝到无以复加了。
她不是影视剧里感情迟钝到让人抓狂的女主角, 不至于看不出凌守夷对她的执念。
他心里摆明还是有她。
而且, 如果,她此时猜得不错, 凌守夷这个时候防线被撕开一道口子,对上她总有些心虚气短,正是适合展开攻势的好时机。
她支颐托腮,眨着眼,慢悠悠地,意有所指地开了口,“某位道爷嘴上都是清心寡欲,道德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凌守夷本就色厉内荏,做贼心虚。闻言,顿时就坐不住了,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鱼咬钩了。
夏连翘赶忙放下胳膊,端正了态度,认认真真地看向对方,一双大眼睛闪动着诚恳的光芒,直抒胸臆道,“小凌,咱们和好吧。”
凌守夷未料到她打出的这一击直球,不由一愣。
夏连翘还在诚恳道: “对不起,之前都是我做得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
凌守夷冷声截住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难道真的不喜欢我了吗?”女孩儿一愣,微微睁大眼。
前车之鉴,今日她未敢轻易言爱,而是小心翼翼地换成程度更浅一点的“喜欢”。
凌守夷恍若未见,不为所动,冷然道:“谁说我对你还有情?”
但连翘并不气馁,继续勇登高峰:“可是你昨天!”
凌守夷道:“那也不代表我对你有情!”
“哦,”她也不恼怒,拖长了腔,“原来凌仙君是那种即便不爱也能与人上床,贪图肉欲享受之辈?”
孰料,凌守夷竟面无表情,坦荡认下,“是,我就是这种人如何?”
说到这里,凌守夷蓦地抬起脸,眉眼清隽平淡:“我说过,你别想离开我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