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阳完全落山,她面前多了好几个空罐子。
天黑了。
“我送你回去。”裴越之站起来,把外套披到林清歌身上。
她没有动。
“清歌?”
“不要。”她抱着手臂,“你让凌屿来接我。”
这是裴越之第一次直观而汹涌地感受到,自己跟凌屿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差距。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你一直都知道,被刀子割一下是很疼的,但真的被割一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
——是真的疼啊。
差距,也是真的大啊。
“我可以帮你叫他过来。”裴越之深吸一口气,“现在就叫吗?”
林清歌没说话。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又说:“算了。”
天一黑下来,路灯也亮了。林清歌蜷在副驾驶看车窗外灯火如织。
裴越之不想打扰她,探着身子给她系安全带。
手臂环过去那一刻,她突然问道:
“学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裴越之停下动作,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是,会给你带来困扰的话,那我的回答是,不是。”
林清歌噗嗤一声笑了。
“搞什么,”她说,“我们才认识多久。”
“这跟时间长短无关。”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林清歌,她突然伸出手,环住了裴越之的脖子。
他的手还在扯安全带,这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多暧昧的姿势啊,好像下一秒就要接吻了。
然后林清歌真的吻了他。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或许是报复,或许是赌气,也或许,就是单纯地喝多了发酒疯。
两个人的嘴里都有酒味,分不清彼此。
吻了很久,林清歌推开裴越之,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稍微往前就能继续。
她说:“凌屿总想要我,又舍不得花钱开房。你说他是不是特别抠?”
“是。”
“你呢,你舍得吗?”
“我不需要开房。”裴越之说,“我有自己的公寓,比酒店干净。”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林清歌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车上就行。”
裴越之心都乱了。
他别过视线不去看她,这样还能勉强守住一丝理智。
“清歌,我并不想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