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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啊——!”
尖利的惨叫声的像是平地一声惊雷般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响。
尖叫惊动了枝头的乌鸦,它们扑腾着发出不甚悦耳的叫声,遮天蔽日的将月光吞噬。
深棕发的英俊混血儿蹲在地上,膝盖压住一名黑西装保镖的腰腹,一手拽住他的领子,一手握拳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脸上。
“砰!”
血痕从保镖的额头滑下,黏腻腻的附着在混血儿的指节处。
“砰砰!!”
接连几拳下去,保镖渐渐停止了挣扎,脖子一歪彻底没了呼吸。
盘旋的乌鸦们重新落了下来,收拢羽翼俯首看着下方的尸体,深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混血儿像是感到无趣似的松开了手上的尸体,男人的身躯砸在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颗金色的袖扣滚了出来,咕噜噜的停在了一双漆黑的靴前。
“西蒙,别浪费时间了,尽快把东西拿到手。”
混血儿闻声扭头看去,陡然撞入了一双深紫色的桃花眼。
浓稠的恶意在紫色的漩涡中融化,上翘的眼尾微微眯起,细密的睫似匍匐的黑蛇,从眼尾爬了出来。
身形高挑的青年站在他的身后,齐臀的墨色长发披散在背后,其中一缕用红绳扎成了细细的麻花辫搭在身前。
红绳在黑发中隐没,像一条蜿蜒的细蛇。
青年生了张秾丽到让人感到不安的脸,扬起的唇血一般鲜红,同苍白病态的肤格格不入,活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艳鬼。
西蒙一怔,回过神后微微蹙起眉抱怨道:“你走路能不能发出点声音?”
每次都不声不响的站在别人身后,换个胆子小的早被他吓得猝死了。
桑佑不理会他的怨言,长腿一伸从男人的尸体上跨了过去。
青年双手插兜走进了庄园的主楼,沾血的靴底和石砖地面撞击,极富节奏感。
声音突然一停。
他微微偏过脸,月光倾泻而下,突兀的将桑佑的脸分割成了明暗半部分。
深紫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西蒙,看得人毛骨悚然。
“跟上。”
西蒙呼吸顿了顿,忽的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拉近了距离。
在他们的身后,乌鸦疯狂的嘶鸣,展开漆黑的羽翼滑翔而下,啃食一具具东倒西歪的尸体。
“咚!”
主楼内的仆人们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西蒙用沾着血的手将棕发往脑后一拨,露出墨绿色的瞳。
他轻蔑的踢了踢地上没了声息的保镖,唇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老爷子今晚死定了。”
桑佑双手插兜站在一边,不耐烦的掀起眼皮,“上一个提前发表获奖感言的已经蹲在监狱里长蘑菇了。”
“嘁。”
西蒙被他扫了兴,不爽的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两鬓发白的老人躺在床上,身形高而瘦,皱巴巴的皮肤有些松弛,骨骼尖锐的像是要刺穿皮肤。
他动了动眼珠,黑亮的眸子镶嵌在这具孱弱的身体里十分怪异,看到西蒙的瞬间,老人的表情变得生动了起来。
“西蒙、西蒙…好孩子…我的孙子…”
老人念叨着他的名字,苍老的面上浮起怀念的神色。
西蒙脸色却沉了下去,老爷子喊的是一具死去十多年的尸体,而不是他这个被冠以“西蒙”之名的养孙。
老东西死前都要刺激他一把。
一直以来作为旁观者的桑佑突然动了。
他缓步走到床边,从墙壁上抽出一把镶满宝石的装饰性匕首,轻轻抵住了老人颈侧下垂的皮肉。
相貌昳丽的青年对着他眨了眨眼,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像是一条条细长的绞刑索,随时剥夺他朽败的灵魂。
他弯起唇轻声说:“来,老爷子,笑一个。”
老爷子呼吸一滞,面部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他猛地抬起藏在被子下的手,对准近在咫尺的青年扣下了扳机。
“砰——!”
血花溅射而出的同时一把枪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在昂贵的挂画上留下一个不规则的洞口。
“呃、嗬…”
老爷子睁大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匕首贯穿的掌心,血汩汩的冒了出来,带走温度的同时也带走了对疼痛的感知。
没开过刃的匕首、这怎么可能?
西蒙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像是在嘲讽老爷子的自以为是。
“噗嗤”一声,桑佑将匕首拔了出来,重新抵住老人的脖颈。
他按住老爷子颤抖的肩,慢斯条理的问:“戒指在哪?”
象征着埃德温家族权利的戒指,拥有这枚戒指就能继承埃德温家族的财产、地位、名望。
作为曾经统治了几乎整个西拉亚的黑手党,埃德温家族积累的财富远胜现存的任何一个豪门望族。
可惜埃德温家族早在五十年前就在一把大火中化为了废墟,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当初那些财富也成了银行里的数字,可看不可得。
老爷子就是当初夜袭埃德温家族的领头人,只有他知道戒指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