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件事本就如同宋祈年所说的那般,是他的不对。
那是在开学前一周。
台风雨北上,高温灼热数月的淮城突然降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街道上的樟树枝干摇摇晃晃,树叶被风打落满地,马路上积水没过脚背,浑浊不堪。
汽车飞快驰过,行人匆忙回家,没过多久,街道上只剩狂风骤雨。
还有一个形影单只的许柚。
她跟宋祈年约了今天谈事情,所以她没走,一直在一种校门口等他。
狂风将她吹倒在泥泞中,爬都爬不起来,暴雨将她全身打湿,染得满身淤泥,时间在许柚的失望中,慢慢走向了傍晚。
从早清晨的八点,到傍晚的六点,她一步都没离开过。
宋祈年也没有一刻出现过。
他把许柚一个人扔在了一中门口,等了一天。
一直到晚上六点的时候,许柚才收到了宋祈年给她发的第一条消息:
「很抱歉,今天有急事走不开。」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条:「今天台风雨,你没去吧。」
字句铺平直述,标点符号也是句号,没有一丝疑问。似乎笃定了像这样的暴风雨天,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贸然出门,更不会因为一个约定就站在外面任风吹雨打,等不到人自然会离开。
许柚在宋祈年心里,应该就是算有点脑子的人。
可惜,她显然没什么脑子。
许柚扫开手机屏幕上的雨水,第一次没有回复他的所问,而是一顿一顿地打字:「为什么没来。」
那边宋祈年沉默了数秒后,发来:「你去了?」
许柚原本压抑着的愤怒和委屈,在看到那三个字时,翻江倒海般涌了上来。她眼眶发红,抬起手打字想要告诉宋祈年,自己去了而且还没等到他,很生气很难过。
可“去了”二字还没发出去,对面先弹出来一句话。
「因为私事,不方便说。」
「你去了?」
许柚打字的力气突然消失了,“私事”两个字过于刺眼,像是在透过屏幕提醒她:
你越界了。
凉薄
那晚,许柚第一次没有回复宋祈年的消息。
许宴去京北上大学了,许家只有许柚和保姆张妈。
她淋着雨回去之后,张妈看她淋得跟个落汤鸡一样,急得团团打转。又是姜汤,又是感冒药,生怕许柚在开学前夕感冒了。
往往事与愿违,许柚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她浑身都像是在被碳烤一般,意识浑浑噩噩间,她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