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北一下子哑巴了。
两年前在宋祈年转学以前,他,王书浩还有宋祈年打了一架,三方脸上都挂了彩。
尤其是宋祈年。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反抗,仰坐在地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鼻梁骨上有一处伤痕,淡淡说一句,“打够了?”
不等他们说话,宋祈年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打够了我走了。”
第二天他就转学去了京北。
消失的痛快,像是他们这群人可有可无。
“宋祈年,你是不是打心眼儿里就瞧不上我?”邹北突然低下声音,“觉得我邹北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爸爸开出租车,妈妈是工人,所以你瞧不上?”
“不是。”
“那你为什么刚刚打球那么菜?”
“因为——”他病了。
加大药量,使他精神不振。
宋祈年:“邹北,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
邹北别扭一阵,手里的篮球转着,他抿了唇,“你为什么要瞒我们?”
“我说迫不得已,”宋祈年长睫下的瞳孔黯淡无光,再无当年的肆意热烈,“你信吗。”
邹北倏地愣住。
昔日那个狂妄的少年,似乎被生活磨平了锋芒与棱角。
“饿了,”宋祈年单手揣兜,“去不去吃饭?”
良久,邹北才抱着篮球,“……我要吃满汉全席,你等着买单吧,亏我以为你那三年穷得要死,一个子儿都不敢从你兜里摸,你他妈的,竟然还是个阔少。”
宋祈年勾着唇,神色淡淡。
邹北抱着球,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来,“对了,你跟许柚……”
宋祈年没什么表情,“今天遇见我的事别告诉她。”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高三那会儿许柚突然转学,你身份爆出来没多久你也转学,之后就没影儿了,我到现在都没整明白你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情况?”宋祈年看着街头,神色落寞,“情况就是,许多事情已经过去了。”
邹北想说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还要他别告诉许柚他俩遇见的事,可见宋祈年一副不想继续谈论的模样,到嘴边的话最后又咽了回来。
说实在的,也的确是过去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早没了,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也有了各自的生活和方向,没必要继续禁锢在故去的人和事里。更何况,昨晚吃饺子的时候,许柚告诉大家她下学期就要出国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国,想必接下来的几年大家都见不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