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掀开眼皮,“你现在是看不惯谁都要去治一下?”
他转身,“宋淮,你也不过如此。”
也就欺负欺负小辈的本事。
“宋祈年。”
宋淮低沉浑厚的声音里,充满着警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成立集团跟我作对,跟宋家作对,异想天开的把那些股份抢回去?我的好儿子,你还真是自不量力。”
宋祈年没表情,“我是不是自不量力,你试试就知道了。”
“天真。”宋淮赏了这两个字。
“你以为你真的能平安无事,顺顺利利地成立一个集团?我知会一声,京北市没有人敢帮你。没有宋家,没有我承认,你宋祈年什么都不是。老爷子当年也是老糊涂了,竟然宁愿去相信你这么一个才五岁大的小子,也不把另一部分实权放在我手里,这些年我做的有错吗?有什么不好吗?宋家在我的带领下一步步欣欣向荣,谁见了宋氏集团不得低头做人。”
宋淮是天生的野心家。
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自小就长在权利和欲望的游戏里,以权利为尊,以弄权为乐。他自认为自己可以把宋家变得更强,踩在所有人的头上,睥睨着。
可物极必反,过满则亏。
宋家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遭到千倍百倍的反噬,宋老爷子上一代打下来的江山将会分崩离析。
但宋淮不明白。
他就像陷入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胡同里,十几年过去,总是反反复复纠结着自己如此优秀,为什么父亲却宁愿相信一个还没懂事的小孙子,也不去信任他。
这让他多年来的骄矜感受到挫败,觉得是对他的一种折辱。
宋淮:“宋慵山真的是老糊涂了。”
宋祈年眼神冷下来,攥拳,“说我可以,不许侮辱老爷子。”
宋有雪见势头不对,忙挡在两人中间,心力憔悴。
“哥,我们先去看看爸吧,你就别跟祈年计较了。”
“祈年,你先上去吧。”
宋祈年漠然地注视着宋有雪在中间当和事佬,这些年,所有的事,她永远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得罪哥哥,又在侄子这边装好人。因为她知道,现在宋家是宋淮掌权,可等他老了,将来宋家会在宋祈年手上,所以她两方都不敢得罪。
多好的算盘啊,谁也不吃亏,风吹两边倒。
宋家就是这样,狼窝,虎穴。
一群出生在权力中心的人,哪有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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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危险期格外漫长。
京北市最近又突然降温了,明明已经二月份了,气温反而变得很冷,不知是要下雨,还是下雪。
许柚中途去了两次医院,都是给宋祈年送点吃的东西,今天照旧。她提着从餐厅预定的饭菜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宋祈年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