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封真的信我祖父又寄给看谁?”
许卿南喃喃自语,郭祯允观察了片刻,缓缓地从桌案上拿起一封年代久远的信:“郡主要找的,是这封吧。”
她看着熟悉的鹿皮信封,顿在原地。
入狱
许卿南不可置信地看向表情愧疚的郭祯允, 她怎么也没想到,真正的信会在郭祯允的手上。
接过那封信打开的一瞬,她终于看见了她一直寻找的鹿犀纸。
字迹依然清晰, 遒劲有力的隶书她一看即知, 这一封就是祖父当时真正写下的信。
她仔细地看着每一字每一句, 看到最后才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你祖父将你托付给我,希望我悄悄将你安置到南方临州或者宁州。”郭祯允倚着桌案,“只可惜,我收到信还没得及回信,之鹤的人就来了。”
许卿南终于明白, 许江宸收到的信, 就是虞之鹤伪造的。他让许江宸以为是他父亲重新信任他, 让他拉许卿南一同入局。
“为什么是我?”许卿南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悲哀, 就像那天和许江宸争吵一样,她再次感受到被欺骗的无力。
郭祯允笑得勉强, 又无奈:“你是最好的人选, 你能吸引皇帝, 慕王的注意力。只有你出现,关于当年的旧事和故人才能再次浮出水面。”
“所以, 因为我是最好的鱼饵。”
最好把她抛到鱼群的中央, 让她深陷其中,被鱼群撕咬被扯碎,才好引出他想要的大鱼。
“他布局,为何没想过告知我真相。”许卿南咬紧牙关忍住泪意,她又不是不肯为父母为先太子翻案, 为何所有人都想让她做一无所知的棋子。
如果许江宸是顺皇帝的势不好坦白,那她不明白虞之鹤的理由是什么。
郭祯允也回答不上来:“老朽也不知。或许郡主该自己问问他。”
许卿南靠着墙壁自嘲地笑:“我还能见到他吗?我与太傅您都关在这儿, 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她仰头看那小小的窗户,看不出此时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或许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吧,她现在消失,慕昉南应该很着急吧。
事实上慕昉南不禁着急,他恨不得直接把天启城掀个底朝天。
他又让医师给他灌了几剂狠药,身体状况暂时恢复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