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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晏鹤清和陆凛出了酒吧,晏鹤清回头看了一眼黑掉的房间,再次和陆凛确认,“真不用上去吗?”
陆凛扣住晏鹤清微凉的手指,揣进他大衣口袋,低头在晏鹤清耳边说:“手老是这么凉。”
晏鹤清知道他醉得厉害了,弯起嘴角,“你口袋那么暖和,我故意凉的。”
陆凛低低笑了声,亲了下他耳后,才重新站直,和晏鹤清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回家,“20xx年,我就见过沈淮予。”
晏鹤清算了一秒,“我6岁那年。”
陆凛在口袋里不轻不重捏着晏鹤清的手指,“楚子钰落汤鸡一样来我家要打游戏。”
陆凛开门看到楚子钰哭得鬼一样,就知道打游戏是藉口。
果然刚开局,楚子钰立刻哭得稀里哗啦。
“我被甩了。”
楚子钰以前都是假哭,第一次真哭,才知道眼泪可以咸到发苦。
陆凛奇怪看他一眼,“你不是早习惯了?”
楚子钰就更难受了,“不一样,这次不一样。”
那些年同性恋还没那么开明,同性恋婚姻法通过,去结婚的同性也是寥寥无几,楚子钰发现他竟然还会喜欢男人,没敢告诉陆凛和谢昀杰。
他不怕他们不接受,但是怕有流言蜚语。
他家开娱乐公司,他最清楚流言蜚语的杀伤力,陆凛和谢昀杰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他不想他们的友情有一丁点儿隔阂。
他想追到沈淮予再坦白。
结果…
楚子钰痛哭出声,“这次是男的!”
陆凛「喔」了声,雨又开始下大了,他就起身去关窗。
这间房面向街道,他在二楼,远远瞄到外面街道有一道身影。
他看了几秒,那人都没动。
陆凛关上窗户,回了沙发。
楚子钰很难以理解,他强调,“你没听清吗?我这次是被男人甩了。”
陆凛拿起手柄,专注望着屏幕打游戏,“被男人甩也是被甩,没区别。”
「……」楚子钰噎住,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又觉得和陆凛聊这些没意思。
陆凛不谈恋爱、不喜欢谁,他不会懂这种感觉。
比他前面被甩的32次加起来,还要痛苦n次方。
楚子钰没理陆凛了,自己跑进客房哭。
“楚子钰在我家待了一周。”陆凛再次扣进晏鹤清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他走那天,我看到沈淮予还在梧桐树后面。”
陆凛眉梢微动,“我当时只是猜测,他可能是第一个甩楚子钰的男人,也没在意。”
直到那天吃饭楚子钰异常的反应,他才想起这段小插曲。
藉故和沈淮予离开,他开门见山问了,“接近晏鹤清,是为了楚子钰?”
沈淮予承认了。
陆凛就约沈淮予去打拳击。
利用晏鹤清,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行。
深夜了,这条热闹的酒吧街依旧热闹,前方卖花卖小饰品的特别多,陆凛醉了,视力还是好,一堆玫瑰里有梅花,他牵着晏鹤清过去,「都是三十而立 的年纪了,不用为他们操心。”
停在梅花桶前,近了才辨认颜色,白梅,陆凛侧目,眉眼温柔,“全买下来?”
老闆听到陆凛的话,赶紧推销,「冬天最适合赏白梅了,香味淡雅,猛一闻没感觉,但冷不丁的一下啊,比所有花香都好闻,耐闻,10块一枝,您二位 来一束?”
陆凛要付钱,晏鹤清拦住他,“太贵了,3块一枝卖不卖?”
老闆没想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儿会砍价,她摇头,“8块,少了不卖。”
晏鹤清拉着陆凛就要走,老闆赶快问:“全要吗?”
刚晏鹤清数过了,只有21枝,他停住,“全部60。”
这个价钱,老闆还是赚不少,她嘆口气去拿梅花,“算了,时间晚了,卖不出去也浪费,亏本卖你了。下次继续光临啊。”
晏鹤清偏头朝陆凛眨了眨眼,陆凛黑眸微瞇,付了60块,等晏鹤清接过梅花抱着,陆凛没再走了,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到家刚进屋,陆凛连人带花压在门后亲了好一会儿,老闆没有夸张,偶尔有梅香窜进鼻尖,比喝了酒还醉人,他拦腰抱起晏鹤清大步去浴室,「今晚一起 洗。”
晏鹤清提醒他,“酒后别洗澡。”
陆凛抬脚踢上了浴室门,“那你帮我擦。”
……
隔天,晏鹤清是被电话叫醒的。
陆凛要掐断,晏鹤清抢过来了,见是楚子钰,他就接了,“早。”
楚子钰声音很急,“鹤清,要是沈——”
电话就掐断了。
楚子钰目瞪口呆望着站在他家门口的沈淮予,已经找来了……
早上醒来,他没有断片。
他知道昨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忍着疼落荒而逃,他再厚颜,昨晚的话也太过羞耻了。
沈淮予衬衫没来得及扣好,敞开的大衣里,隐约可见锁骨处的抓痕,楚子钰脑海不断闪过昨晚旖旎的片段,全是他抓的……
就在这时,他被拥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然后听到那道好听无比的声音说——
“这次我来追你一年。”
“你验收合格了,我们一年后就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