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季氏之人要在晋国打探消息,也自然是多了几分不便。
所幸这范氏一族与他们关系一直都还算得不错。得益于范氏的暗中调查,季孙意如这才是完全理清了祖父被扣晋国的真相。
“另外……”
“还有什么?”
季孙意如黑着脸问道。
对于郑国也会介入此事,他已是万万没有想到。而此时又闻得了一声“另外”,当即更是心中一惊。
可谁知那名门客言道:
“有件事,属下一直觉得很是奇怪。”
“哦?何事?”
“属下这几日一直在想,如果叔孙氏真要制衡我季氏,那首要的,便是必须借用君权的。但要说这新君,乃是老宗主与孟氏一手扶立的。新君必然不会不利于我们季氏。而叔孙氏于此事上,退无可退,这便也就罢了。孟孙羯乃是老练之人,又有拥立新君之实,大可坐收渔翁之利。但他近日的反水之举,实属令人诧异。”
那门客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已是布满了疑惑之色。
而季孙意如听到此处,脑海之中忽的是闪过一道极为可怖的念头来,脸上顿时不由得露出惊骇之色。
“难道说……”
“主公?”
门客甚是奇怪的看着他。季孙意如一拍自己脑门。随后竟是瞬间将案板上的竹简悉数打翻在地,一脸暴怒咬牙切齿道:
“我们……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
“公子稠其实是叔孙豹扶立的!”
话音落下,季孙意如紧握的双拳“嘣嘣”作响。
他方才于脑海中,将最近鲁国朝堂的事件进行了一个串联,突的发现鲁侯最近的为政举措,看上去乃是于鲁国有益,但实际上都是处处针对的季氏!
而且,当初在晋国时,鲁侯为何如此心甘情愿的被遣返?甚至都不带挣扎一下?这不正是因为他与李然早有串联?
定是这个原因,所以在得知了李然所设的这一惊天陷阱后,才会立马返回了鲁国,好让祖父一人独自面对平丘之会!
再联系上近日孟孙羯的反常举措,此刻的他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当初叔孙豹言之凿凿的反对祖父立公子稠为太子,其实就是欲擒故纵!他越是反对,祖父便会越是坚决,这才上了叔孙豹的当!
换句话说,季氏而今在鲁国俨然已是独木一根!
“李然!……李然!”
季孙意如毕竟也不是个蠢人,在被蒙了那么久后,在理清了其中的关节后,终于是看清了公子稠的真面目来。
而他的脸上,其怨恨之色,早已满溢。
孙骤之死
另一方面,孙武经历了这一场的大战后,终于也是回到了曲阜。一入城中,便先到了叔孙豹家宅门前,由仆人通报引进后,李然与叔孙豹见得孙武归来,均是大喜过望。
“哟,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叔孙豹一听,立马懵了:
“曹操?曹操是谁?”
李然知道自己失口胡言了,便立即补充道:
“哦,无他无他,只传言此人速度极快,因此常拿来打趣行为迅速之人的。”
“怎么样,长卿?这一趟莒邾之行,可还满意?”
对于孙武,李然用心良多。此番让他去率领莒邾两国,小试牛刀,其实也是让孙武进行自我提升。孙武如今大胜得还,自然是自信心爆棚了。
闻声孙武当即朝着李然拜谢道:
“多谢先生提携!”
“此番若不是先生给予武这个机会,只怕武之所学,至今仍是毫无用武之地的。”
一旁的叔孙豹见状当即上前将之扶起,笑着道:
“你小子就知道感谢子明么?你可知,若不是老夫给莒邾两国去了书信,你一区区门客,只是手持了老夫一件信物,又岂能如愿取得此等兵家大权啊?”
孙武听罢,诧然道:
“是了,当然还有大夫的知遇之恩。武不甚惶恐,拜谢叔孙大夫!”
说着,孙武又要拜礼,谁知叔孙豹将之托住,不让其拜下。
“不必,如今都是自家人,眼下亦无他人在场,不必这般大礼。”
“对了,此番归来,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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