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往前城门口看了看,只见祭罔与祭询陪着印段已经步上了周道,正在做最后的交代。
可当她转过头来,却发现李然已经伸手要去解开捆绑着桑皮布的绳子。
“放肆!”
就在这时,一道厉喝从粮车堆里传出。
下一刻,李然与祭乐便看到竖牛领着一群侍卫正朝着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李然,你当这是你家的?这些粮食岂是你能随便碰的?!”
“把你的手赶紧拿开!莫要损了这些粮车!”
竖牛对李然的敌意根本不带任何的掩饰。
子石大夫的劝告
就在李然准备对着这些祭氏的粮车检查一番,竖牛却突然出现,并是极为粗暴的将他的手给甩了出去。
一如第一次去到祭家拜访时的模样,竖牛对李然的敌意仍是不加任何掩饰,话里话外满是针对着李然的。
祭乐一听这话,知道竖牛这就是在无理取闹,便顿时不高兴了,立马就上前理论道:
“孟兄!你这叫什么话?子明又不是坏人,他不过是想看看这些粮车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当着外人的面,祭乐自是不好把话说得太过火,她寻思着,这些个家务事还是等回到家以后再内部解决的好。所谓家丑不外扬,她若在这里与竖牛斗嘴,传了出去,给别人看了笑话,终究还是祭氏的名誉受损。
可谁知竖牛对她所言却是置若罔闻,只眯了眯眼,盯着李然说道:
“你来郑邑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实话告诉你,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看上去,他似乎对李然知之甚多。
可李然闻声却不由微微一怔,心道:我特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这干啥,你搁这儿装啥呢?
想着,他也对这个竖牛再无半分客气,当即冷笑道:
“哟,敢情阁下莫不是在下肚子里的蛔虫?连在下自己都不知道的事,阁下居然都能这般了如指掌?”
“那还烦请您给说说,在下此番来郑邑到底是意欲何为呀?”
在怼人这方面,李然自称第二,这时代绝对无人敢称第一。
他一直对竖牛保持着一份客气,一方面是因为他跟竖牛并不相熟,还没到他和季孙意如那种生死相搏的地步。
俗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更何况,这竖牛说到底还是祭乐的长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跟竖牛撕破脸,正面起了冲突,那祭乐这也必然很是为难。
可如今,面对竖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饶是李然性子再好也不由有点绷不住了:这特么完全属于没事儿找事儿啊。
“在这儿跟我哔哔赖赖,找不在是吧?”
李然暗骂一句,脸色阴沉无比。
“呵呵,有些事若全都说出来,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速速离去!莫要再在此地碍眼!”
话音落下,竖牛双手往身后一辈,脸上满是傲慢之色。
祭乐听到这话,也是忍无可忍,当即就要上前与竖牛争辩,可谁知李然却一把将她拉住。
他朝着祭乐微微摇头,示意祭乐不要冲动,而后自己则往前一步。
只见他若无其事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竖牛,冷声道:
“阁下说,我李然的这双手不干净,会污了你祭家的粮食?那……想必阁下的手就一定很是干净咯?”
此言一出,竖牛神情骤变!
他猛的转过头看向李然,双眼之中尽是凌厉恫吓的目光,好似冬日里的北风,吹袭之后,令人透体皆寒。
但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眼带怨毒,面色惊怒的盯着李然。
“怎么?被我说中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如此放肆?!”
竖牛猛的往前踏出一步,狰狞的表情好似要将李然生吞了一般。
祭乐见状急忙来到李然身旁,朝着竖牛怒目而视。
这时,印段与祭罔,祭询等人听到此间动静,便都匆匆赶了过来。
“咦?这位莫不就是子产大夫时常提及的李然李子明?”
印段作为郑国六位正卿之一,倒也是明察秋毫,一眼便认出了李然,言语间还甚为高兴的样子。
李然见到印段,当即转过身见礼:
“在下李然,见过子石大夫。”
“平丘之会后,便时常听子产大夫说起。得知子明近日是来了郑国,本该亲自前去拜访,但无奈公务繁忙,实是脱不开身。今日在此遇见,也算得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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