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依旧是心如死灰。
孙武见李然如此消极,不禁着急怒道:
“先生!那别处姑且不管,但子产大夫这,总该要想想办法吧?难道先生就这样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子产大夫就此陷入困顿,而先生此前所有的心血也都就此付诸东流了吗?”
李然闻言,却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乐天知命,郑国究竟走向何处,又岂是人力能为?长卿难道没看到那楚王的结局吗?到头来不还是如幻泡影一场空?长卿就不必再说了,多说无益,徒增烦恼,何苦来哉?”
祭乐失忆
李然看起来是心意已决,并是直接挥了挥手,让孙武是退了下去。
孙武自知也不好在先生面前表现的太过于违逆,于是也只得是暗叹一口气,便退了下去。
接下来几日,李然更是谁也不见,只一心照料祭乐和女儿,倒是享受起了这难得的安逸日子来。
鸮翼看到如此情形,只得对孙武说道:
“主公虽如此,但我等却不能跟着一起消沉,我还是要前往郑邑探知消息,以便于掌握更多的情况,以供主公来日能有所决断!”
孙武不无叹道:
“哎……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郑邑那边的消息,鸮翼会详实回禀,若主公重新振作,长卿可汲其利害,向主公汇报!”
“好!武记下了。”
孙武和鸮翼在前行走,马夫则是驾驭着马车跟在后面,还没有到城门口,却发现不少庶人一群一群的出现在街道上。
孙武和鸮翼对视一眼,也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到了城门口,却看到外面还有好多,而且看他们的装扮,似乎正是郑邑那边过来的。
孙武召来城门守将,守将见是孙武,便当即是促步小跑过来,拱手抱拳问道:
“叶公有何指示?”
孙武如今依旧是叶邑的县公,故而守城主将才会如此的称呼。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孙武指了指城内外的那些庶人,守城主将回禀道:
“回叶公,这些人都是从郑邑逃来的流民!”
孙武稍有些疑虑,鸮翼倒是恍然大悟:
“定是子产大夫的新政被推翻,这些庶民转眼间又变回了私奴!而这些人毕竟此前已是享得子产大夫的泽惠,故而又如何肯重新成为勋贵们的家奴呢?想必,他们是听到了主公在此落脚的消息,特来叶邑投靠的!”
“如此说来,可算得是个好消息!”
孙武很是高兴,在送别鸮翼之后,便又沿路是询问了一些途径此处的郑国庶人。
他们这些人,果然是听闻李然是来了叶邑,才特意前来投奔的,也希望叶邑能够收留他们。
待孙武确认之后,便立刻赶回,并兴致盎然的把这个消息是告诉了李然。
然而,李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依旧是充耳未闻,只一味的哄着怀里的女儿。
孙武看到如此情况,也是有些呆然,知道眼下是全然指望不上李然的了。但是这些流民又不能不管,总是要妥善安置才是。
于是,孙武便是找到了叶戌,叶戌乃是当年在巢邑之战中,被孙武发现,并得以幸存下来的吴人。
那时,这叶戌只有十来岁,因为惧怕自尽而迟迟不敢下手,正巧这一幕是被孙武发现了。
而孙武因对于这场大战,多少是有些负罪感。而看到了叶戌,便顿生怜悯之心,于是就将其是带在了自己的身边留用。
后来,孙武授封为叶公,叶戌也就此时安排到了叶邑,并以地为氏,取名为“叶戌”。
而叶戌在叶邑这些年,成长得也很迅速,并在孙武不在叶邑的这段时间,叶戌凭借着自身的能力,硬生生在这纷乱的楚国局势中,守得叶邑这一方的安宁下来。
孙武由此,也觉得此子确是可造之材,便是直接提拔其为叶邑邑宰,并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是全权处理叶邑的政事。
而叶戌也是不负重托,将叶邑是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也让孙武是十分的满意。
而叶戌在听到孙武的话后,不禁沉吟道:
“叶公,在下目前有上中下三策,还请叶公裁夺!”
孙武点了点头。
“嗯,那就说来听听!”
“其一,叶邑这地方虽然不大,但也是南北沟通之重镇!既然如今主公在这些流民当中是颇有声望,那就理应全部收纳进来!给他们分配田亩,便让他们在叶邑落户安宅。”
“叶邑也可得以扩充,从此以后,叶邑便是背靠楚国,北望中原,成为一方诸侯,可称霸一方!此为上策!”
孙武想起李然的状态,不由的在心里苦笑不已,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么中策和下策呢?”
“中策,乃是纠结这些流民,加上叶邑的兵甲,趁着郑国内乱未歇,以清君侧之名,自取郑邑,如此丰段可除,祭氏大仇可报!只是凶险不小,也稍显仓促!”
“下策,便是劝返这些流民,守拙待命,面郑而和楚,但是这样只能争取暂且的安宁!并不长久,且还丧失人心,此举实为下策。”
孙武细思,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