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孙武知道赵鞅有勇无谋,所以就故布疑阵,将其直接牵住,不敢再大举来犯。
赵鞅虽是少年英主,凶猛有余,但毕竟谋略不足。
在这方面,他显然是略逊了孙武一筹。
不过,孙武虽得拖延一时,但他也知晋国毕竟是兵多势大,若其执意来战,只怕还是难以抵挡的。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孙武也是束手无策的。
更何况,现在他手底下的士卒,皆非自己亲自操练的。他所亲自操练的那些部曲,此刻早已是被王子朝给遣散回了郑国。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这些兵家至大忌,可谓都是孙武如今所要面对的困境。
之前他尚有虎符和王子朝的佩剑进行节制,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如此一来,其部众的战力自然是大不如前。孙武也早已是厌烦了这种处境。
而这一连几场的小胜,虽然是本就与战局影响不大。但是,对于急着邀功的尹圉而言,每每捷报都会经其大肆宣扬,就如同是即将要把赵鞅给赶回晋国了一般。
这天晚上,孙武刚刚躺下,却听到营帐外有动静,当即悄无声息的摸着剑柄,不多时见一黑衣人探头探脑的进来。
孙武不动声色,等到那黑衣人进来之后,刚到榻旁,孙武陡然发难,噌的一声大剑抽出,直朝那人的喉咙刺去,那黑衣人反应倒是迅捷,就地一滚,躲过孙武这致命一击,孙武大剑如灵蛇出动,剑尖寒芒将至,黑衣人急忙沉声道:
“长卿兄!是我!”
孙武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来这声音竟然是范蠡!
王子朝奔楚
“少伯?你怎会来此?”
孙武知道范蠡在李然遭软禁之初,便逃出了洛邑,如今来到前线,确实令人意外。
“长卿兄,快叫上褚荡,我们连夜离营!先生已经在观从的运筹下,从洛水遁出了王畿!”
原来观从一直在谋划逃出洛邑之事,而唯一需要等待的,正是这洛水的大涨之日!
此前,观从夜观天文,早已算定了洛水大潮的时间。所以,就在那一天晚上,通过他之前的上下打点,并暗中联系了百工之首司空晏,终于是订得了一叶扁舟。
司空晏虽然本也是支持王子朝,但是对于王子朝后期的种种行径,却亦是极为不屑。所以,从中也是替李然等人行了不少的方便。
最终,他们竟是从所有人都不曾想不到的水路,直接遁出了洛邑。
观从在成功逃走之后,又利用“道纪”的暗桩,给远在郑国的鸮翼是传去了信息。鸮翼知晓之后,便马上让范蠡到前线来通知孙武。
孙武得知这个消息,不禁大喜,当即叫醒了还在侧营熟睡的褚荡。
褚荡得知李然已经安全,可以不用再在这里受这等的窝囊气,二话不说,匆忙拿起几乎不离手的三戈戟,就直愣愣的往外奔去。
孙武一把拉住褚荡。
“不要莽撞!”
“杀出去啊,还等着作甚?”
褚荡愕然道。
孙武不由得苦笑。
“我知你有从敌营杀出的经验,但此举可一可二不可再三,我们两个可没你这般勇猛,不一会儿便力竭了,还是暗中遁走为妙!”
褚荡这才恍悟,便和孙武、范蠡摸出营帐,绕过守卫,孙武在得到李然的书信暗示之后,对营地的布防也是进行了一番微调,故意于后营内留得一处破绽,三人便是从这里潜逃了而出。
出了营帐,刚透一口气,却听得身后有人喊道:
“不好!孙将军不见了!快!快去找!”
一时间,周营内无数火把燃起,并是直接寻了过来。他们三人的身影很快便被追兵发现,当即便有人驾车赶到,褚荡暴喝一声,三戈戟如秋风扫落叶,方圆丈许无人敢近。
三人且战且退,退至洛水,眼看大量追兵也已赶到。三人不由分说,直接跳水逃走。
只是褚荡不识水性,慌乱之间不由是丢了三戈戟。
“戟!戟!……我的戟!”
范蠡见状,二话不说,赶紧游过去,一把拉起褚荡,并是急切言道:
“快!不要寻了!称手兵器有的是,日后再打一副便是,性命丢了可就全没了!”
于是,三人终于是惊险逃到对岸。
孙武领着褚荡和范蠡二人跑到一侧的大山上,正当三人落下歇脚。却忽闻山下竟是追兵又至。
于是,孙武当即到了山侧,则扔下三块大石头,激起水声。
而孙武三人则是躲在山崖下方的一块空隙上,追兵听到动静,纷纷朝下看去,以为他们又要跳水而逃,于是只胡乱射了几箭之后,便又下山寻去。
孙武见状,又反其道而行之,绕路往回奔走。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一路绕开营地,再是迂回绕路,从另一个方向终于是远离了这一片是非之地。
……
王子朝这边闻讯,已是乱成了一团。孙武潜逃,尹圉急忙赶回洛邑复命。而与此同时,召公姬奂闻讯,也是不由急火攻心,轰然病逝,并由其子姬盈继承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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