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你又哪里知道这些事?不要在此对他人妄加评论!”
端木赐闻言,立刻是眼观鼻,鼻观心,低着脑袋在那不再多言。
其实,孔丘倒也不是要压制自己弟子的想法,更何况,他曾经也跟自己的弟子们说过:
“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
其意便是不要因为我比你们年长一些,就不敢说话,对弟子们的各抒己见,还是放之任之的。
只不过,一方面在此这种场合之下,任何旁人的主观评论往往会决定主事之人的判断。而观从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又怎么可能了解到全部呢?
而且,对于端木赐的心性,孔丘对他也是颇为了解。知道他仗着自己的聪敏,最喜欢是对他人品头论足。但是这种做派,若是不稍加抑制,也怕他日后是要吃大亏的。
所以,综此二者,孔丘才会当场是将端木赐给如此训诫一番。
随后,只听孔丘是继续向李然言道:
“此事还需得太史作主,观子玉既侍先生为主,想必先生也早已有了决断。无论如何,我等只管听从便是,对此绝无二言。”
李然听罢,不由是点了点头,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随后言道:
“既如此……那便让子玉来操办此事吧!”
……
忠良空饮狠
李然作为周王室太史,又因祭乐乃是鲁侯稠阿姊的这一层关系,李然便等于是两位公子的姑爷,加之子家羁已经决心隐退。
所以众人此刻都视李然为主,他既是拍板了此事,那旁人便不会再多说什么。
次日,李然便示意观从可以着手操办此事。
于是,观从当即是召集起了当年跟随鲁侯稠一起攻打季氏的那一波人,表示要他们护送鲁侯的灵柩回鲁国。
这些人得闻,不由是一阵面面相觑。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和季氏有仇怨的,回去无异于是羊入虎口。是以,他们心中都很是担心,无人敢应。
见众人皆不想冒险回国,观从则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了李然的玉佩。
“在下已得李太史和子家大夫首肯,在郓邑全权处置鲁侯身后之事。尔等若是不从,便是抗命不尊!”
“而且,季孙大夫也早已是有言在先,但凡回去之人,往事皆可既往不咎!此事,一旁的叔孙大夫也可以为证,尔等不必担心!”
众人一见如此,也是无法,而叔孙不敢为了能顺利的迎回鲁侯的遗体,当场自然也不会反驳。
于是,这几百号人便在观从的带领下,和叔孙不敢一起,护送着鲁侯的棺椁,从郓邑始发曲阜。
李然、子家羁陪伴着公衍和公为挥泪送至城门口。
这时,李然亦是陡然发现观从所带之人,竟都是曾经和季氏有过节之人。在惊叹观从情报工作细致之余,心中亦是隐约感觉有些不安。
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他也只得是嘱咐道:
“子玉,万勿要以大局为重!”
观从面朝李然,躬身作揖辞道:
“诺!从自当是将此事办得妥当!”
李然欲上前再言,观从却是抢先言道:
“少主放心,观从办事绝无贰心!”
李然见状,却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点了点头:
“嗯……出发吧……”
观从又是躬身一礼,转身便是带队往曲阜而去。
待到这些人渐渐远去,子家羁则是直接跪在公衍和公为面前。
“二位公子,臣已老迈,时日无多,还望二位公子能准许臣告老……”
公衍和公为一起上前搀扶起子家羁,公衍用他那甚是稚嫩的嗓音言道:
“子家大夫何故如此?如今君父已薨,我兄弟二人更是举目无亲。这些年来,唯有聆听大夫教诲,犹如君父,还请子家大夫能留下协助……”
子家羁闻言,又是闭目仰天长叹一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已然迟暮。臣已无力再侍奉二位公子,实是力有不逮,对不住二位公子了。如今幸有李太史在此坐镇,那季孙意如想来也不敢冒然再犯郓邑,二位公子当可安然无虞。还请二位公子,能成全老臣之心愿。”
公衍叹息一声,最终也只得答应下来。
子家羁和现在送鲁侯稠的灵柩归国的那帮人并不相同,他此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护送鲁侯稠回去重拾朝政的。
而臧昭伯等人和季氏的仇怨颇深,当初为了避免人心不齐,还曾是起过了一份盟书,要求出逃的人必须一齐盟誓。
盟书上写着:
“戮力壹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缱绻从之,无通外内。”
大致意思就是:大家要团结一致,不能够里通国内,外通国外,更不能离弃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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