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希望……乐儿能有朝一日,依旧是那个在曲阜初见夫君的那般模样……还是那个可以常伴夫君身侧的祭乐,而不是如今这般病怏怏的模样……”
李然刚欲开口,却又突然是被祭乐打断:
“乐儿也知道,夫君定是舍不得乐儿的……但是,乐儿心意已决,还请夫君……还请夫君务必成全乐儿。”
李然一边听着,一边已是潸然泪下,他一把抱住了祭乐,就这样一直紧紧的抱着……
……
第二天,李然召集众人前来,是与众人说明了此事。
“先生,不如便由孙武一路护送夫人前去吧?毕竟路途艰险,由孙武护送,先生也可放心。”
“不不……还是我去!我褚荡已经许久不曾走动了,也是时候去活动活动了!”
“不行,褚荡你过于莽撞,还是我去!”
“哼!长卿未免是太小瞧人了。我褚荡在先生面前,别的不敢保证,但是安然送夫人去秦国,我绝对能办得到。”
李然见他二人争执不下,便是摆了摆手,让他们二人暂且止住:
“好了!长卿和褚荡都莫要再说,此间之事,我已是有了主意。”
李然说罢,便是面朝孔丘,并是拱手言道:
“仲尼兄,不知如今令徒之中,可有秦国人氏?”
孔丘闻言,则是回道:
“自是有的,秦子南(秦祖),石子明(石作蜀)皆是来自于秦国。他二人本为秦国贵胄后裔,是特意来鲁国观摩学习的。”
李然听罢,不由是点了点头:
“既如此,不知二位高徒可否借然一用?好让他们陪同夫人和医和先生一同前去秦国。他们既是来自秦国,那自是更为轻车熟路,话也更好说一些。”
“恩公言重了!区区小事,丘自当命之!”
阳虎的野望
是夜,一夜无眠
面对祭乐的一阵阵咳嗽,李然亦是心如刀绞一般。
“乐儿,为夫对你此番去往秦国,实是放心不下。要不……为夫便陪你一同前去吧?!”
此刻的李然,内疚之心油然而生。他也想要不管不顾,把一切都放下后,跟着祭乐一起前往秦国。
祭乐听到这个提议,心中也是颇为感动。
但是,她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却还是拒绝了他:
“咳……夫君不可,夫君乃是当世之圣人,夫君胸怀天下,心系苍生,又岂能因乐儿一人而误了大事?”
“咳……乐儿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听过以前晋国公子重耳的故事。当年,公子重耳逃亡在齐国,娶得齐桓公之女,齐姜为了不让公子重耳安枕于温柔之乡,竟是与其手下合谋,将重耳灌醉之后给偷偷运出了齐国。最终,公子重耳也由此是历经磨难,成为了春秋霸主。”
“所以,夫君若真的跟随乐儿去了秦国,那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夫君?又会如何看待乐儿呢?”
“乐儿虽不及齐姜,但也不愿意让夫君因此而玷污了一世英名……”
的确,纵是李然不在乎,但是于情于理,祭乐也都不想如此。
更何况,这期间她还要使用“止息术”。可谓是凶险异常,她的性命也只在旦夕之间,她又为何要让李然再徒增忧虑呢?
李然虽是不舍,但是在祭乐的一通好言相劝下,也没有再继续坚持。
翌日,李然便托范蠡又找了一些丫鬟和老妪,要她们陪着祭乐一同前去秦国。
正巧,阳虎这时也是领兵凯旋而归,他也听闻了李然夫人即将远行秦国求医。
为了聊表自己的一番心意,他还特意是派了一百跟随。
如此一来,李然也能稍稍放心下来。
然后,他又修书一封,是交给了医和,想让他带给远在秦国的父亲。
除却是写了近年来的一些大事之外,最后还不忘是让父亲是好生关照一下自家的儿媳。
……
这日,李然和丽光,以及一众官卿,郑重其事的是将祭乐给送到了城郊。
祭乐抱着丽光,不停的亲吻着女儿白里透红的脸蛋。
“光儿,母亲可能要离开一段时日,这段时间母亲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听话,等着母亲回来……”
“母亲放心,还请母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和父亲都等着母亲回来!”
祭乐一边听着,一边是强忍着泪水。
“夫君……照顾好自己,莫要太过劳累……还有……照顾好光儿。”
李然紧紧握着祭乐的手,满满的不舍,此次分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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