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到一天的时间,双方便是拟好了誓辞,只待来日,便可当场盟誓。
……
如是又过得几日,待卫侯元命人是打点好了盟誓的现场一应器物和牺牲,便是命人请来了涉佗和成何二人参与盟誓,好让他二人作为晋国一方的代表。
只见卫国的司仪,命人是先牵来了一头牲牛,一直牵到他们二人的面前,并说道:
“请二位大人上前执牛耳……”
然而就在此时,涉佗和成何却是对视一眼,并没有动弹分毫!
依照盟礼,歃血盟誓需要割牛耳取血。次盟者执牛耳,而尊者割牛耳滴涖血,以主导次盟者。
卫侯与晋大夫誓盟,卫侯身份尊贵,自以当涖牛耳,而让涉佗和成何执牛耳,也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司仪见他们没有动静,也是不免有些愣了神。
这时,只听成何竟是颇为不屑的言道:
“卫国不过就是我们温、原二县这般的大小,也能被视作是诸侯吗?”
此语一出,在场的卫国人都怒了,卫国大夫王孙贾忍气吞声道:
“天下诸侯多矣!又不是以国土大小来区分的!我卫国乃是天子所册封的侯爵国!论爵位乃是与你们晋侯齐平的,你们既是晋国大夫的身份,何以口出得如此狂言?!”
“你们到底意欲何为?莫不是并非诚心来和谈的?”
涉佗闻言,却是笑道:
“我们既然只身前来,自然是诚心和谈,这一点难道还能有什么疑问吗?”
王孙贾又是厉声呵斥道:
“既是诚心和谈,为何出言为难?竟还说得这等无礼之辞来?尔等莫不是久居于北狄之地,而忘了我姬周之礼数了么?!”
卫夫人南子的魅功
王孙贾说得是义正言辞,而且还有理有据,这多多少少是让在场的成何等人感到有些尴尬。
涉佗和成何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微微一笑。也不再言它,成何上前就牵上了牛耳。
而正当卫侯元将要歃血之时,突然,涉佗竟又推了一把卫侯元的胳膊,牛耳的血因此是滴落在了卫侯元的手腕上。
卫侯元惊讶的看着涉佗,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但旋即便是面露不悦之色。
王孙贾见状,又是一阵勃然大怒,并是喝道:
“盟以信礼也,寡君可不敢不遵从周礼而受此盟誓!尔等实在是太过无礼,若不是念及你们是晋国的贵使,今日非得将你们斩了祭旗不可!”
成何听得王孙贾突然是起了杀心,竟也有些害怕了起来。而涉佗,却依旧是笑嘻嘻的回道:
“此为无心之过,无心之过呀!大夫不必如此……”
而卫侯元,则是猛然一甩袖子,冷哼一声便转身而去。
在场的卫人也都无不怒目而视,涉佗却依旧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
最终,鄟泽之盟竟然就这样,以一场闹剧而告终。
卫侯元回到大营,也是越想越气,这两个赵氏的家臣,竟然胆敢如此辱他堂堂一国之君!
一时气急败坏之余,夫人南子却是从旁劝慰道:
“这两个都是那赵鞅的家臣,对君上无礼的乃是赵氏,却与范氏无关。而如今,晋国掌权的乃是范氏,不如我等亲近于范氏,而疏离赵氏!”
卫侯元对眼前这个小女人向来最是宠爱,几乎是到了对她言听计从的地步,他搂着南子,叹息道:
“今日寡人受此欺辱,实是令人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即便是赵氏,那也绝非寡人可以轻易得罪的。寡人即是有怨,只怕大夫们也不会答应……”
南子眼珠子一转,随后笑道:
“君上,不如便趁此机会,下一罪己诏如何?!”
卫侯元转过头去,甚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南子,只见南子又甚是狐媚的眼神流转。
显然他对于南子的言语,并不十分明白。
“罪己诏?为何?”
只听南子是娇声笑道:
“君上可拟一份罪己诏,给国人和大夫们看看,以君身受辱的名义让他们皆痛恨于晋国,并以此次会盟为耻辱!到了那时,便一切都可以按照君上的意思去办了!”
卫侯元点了点头,并是沉吟道:
“唔……这事甚大……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急下决断呐!”
南子之前一边说着,一边在替卫侯元是揉捏着肩膀。
待他二人把话说完,南子又自顾起身,来到了卫侯元的身后,并是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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