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见他再次提到丽光,也不好多说,但是又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先生,如今光儿极依赖宫儿月,甚至称呼其为‘二娘’,也无人从旁指正!先生可一定要多加注意才是!”
“另外,还有那宫儿月,武走后还请先生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孙武唯一放心不下的,乃是李然的安全。但是又想到李然身边毕竟还有范蠡和褚荡等人,而李然本也不是一愚笨之人,只是在宫儿月这件事上,似乎是有些放松了警惕。
李然只与他是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在这件事上李然和他是意见相左的。
但在这节骨眼上,李然也不适宜与孙武再过多的纠结于此。
于是,李然便是岔开了话题,是与孙武问道:
“长卿,你们准备何时上路?”
孙武回道:
“待武和子胥聊聊再做决定,应该不会太久,子胥他报仇心切,只怕是恨不得马上便走。”
李然又点了点头,并是故意伸了个懒腰言道:
“嗯……既如此,长卿今日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说不定你们明日便要启程赶路了。”
孙武见状,知道李然这也是不希望把此番别离给搞得过于伤感。
于是,他便也趁机告退,并是来回徘徊一阵,却也没有去找伍员,反而是先去见了范蠡。
此时,范蠡也是刚带着伍员下去歇息,看到孙武竟是找到了自己,便当即问道:
“长卿兄,你难道真要跟那位伍老先生前去吴国吗?”
孙武一听,不由是笑了起来:
“什么老先生,我跟他年纪相仿,并且应该也大不了你几岁啊。”
范蠡不无惊讶道:
“啊?那……那他为何他已是满头白发?”
见范蠡尚不知伍员的来历,于是孙武便简略的将其经历是说与范蠡。
范蠡听罢,则是不由砸了咂嘴:
“他们这一家子,也是真惨……难怪当年子明先生曾劝家父莫要在楚平王在位之时出仕。如今看来,这楚平王也确非明主啊!”
这时,孙武又望向了范蠡,并是突然开口问道:
“少伯,你说……我此番前去助伍子胥灭楚,此举……究竟是对是错?”
范蠡听得孙武如此说,知道孙武还是有些过不去那道心坎。便是与他宽慰道:
“呵呵,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父兄之仇若是不能得报,活着却还作甚?那楚平王虽然已死,但费无极犹在!费无极祸乱楚国久矣,楚国上下皆人心思变!故而,范蠡倒也是支持长卿兄能够助伍子胥报仇的!”
“更何况,天若亡楚,必纵其难!天若强楚,亦纵其难!楚国或强或亡,皆在吴国!长卿助吴,或为灭楚,亦或为强楚。呵呵,此间之变数,犹未可知啊!”
孙武听得范蠡此言,亦是不由一惊。
只因范蠡的这一番话,可谓眼光极远,且其眼界也是极为广大!
这时,只听范蠡是继续言道:
“只是……吾兄长申包胥,自楚平王薨逝,幼主即位之后,如今亦是在楚国身居要职。长卿若是遇到了他,还望届时能够高抬贵手啊!”
孙武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并是言道:
“呵呵,当年令兄所作所为,我也知道一些。其人可谓是有胆有识,智勇双全!只是各为其主,可谓乃是一劲敌啊!不过,少伯只管放心,若遇令兄,吾自当避之!”
范蠡浅笑道:
“呵呵,家兄所图者,乃为盖世之功!只苦于不得其主,不能申其志!长卿若能亡楚,则吾兄或成救楚之功,亦未可知啊!……”
二人如此说笑说得半晌,最后孙武则是与范蠡正色道:
“少伯,我这一遭,起码也需得数年时间,所以先生这边,就有劳你多加费心了!”
范蠡和孙武也相处多年,两人均是聪明人,又共同侍奉李然,相处盛佳,可谓是结下了深刻的友谊。
“长卿兄,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孙武辞行
孙武闻言,也是顿感黯然。
如今随着他步入壮年,又是一场场战争的磨练,他对于兵事的见解也是愈发的炉火纯青。
按理说,他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离死别,本不该依旧是如此的感性。
但是,自从鸮翼死后,孙武也是深感人生之无常。
而他此番助吴灭楚,战事自不会少,且难度不可谓不大。他尽管身经百战,却也是无法预料自己是不是能够活着回来。
“少伯,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日后有缘,自当会再见。不过,有一事你需得谨记,待武走后,你务必要多加注意宫儿月!”
范蠡很明显是愣了一下,他知道孙武对宫儿月成见极深,但也明白他这是用心良苦。
“长卿兄,蠡理会的,请放心就是。”
孙武又继续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