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张和国夏对视一眼,他们突然是有一种搬石砸自脚的感觉。
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他们再作反对也是于事无补,所以也就只能是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于是,在晌午时分,驷赤便与所委任的有司是随着齐国的车队离开了临淄。
驷赤知道,计策已是成了一半,但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有司受得田乞的嘱托,自然对于收纳郈邑之事也是十分的上心。
临近郈邑,驷赤开口道:
“有司大人,赤想要先行一步,让郈邑城中好有所准备!”
有司却是摇头道:
“不必如此,若无所准备,反倒更好,在下也正想看一看,眼下正常的郈邑究竟是如何的光景!”
驷赤和有司相视一笑,气氛颇有些尴尬。
其实,有司的这句话倒也是常理之中的。毕竟,谁又知道你驷赤究竟这葫芦里在卖些什么?如果让你先行回去,岂不太令人疑心了?
驷赤说道:
“有司大人说笑了,我与侯犯皆是诚心相投,又岂能有假?赤也只是想要好生招待大人罢了。”
有司也是笑道:
“君上和田大人对此事都极为重视此事,在下实在不敢有所轻慢。招待之事倒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一切顺遂,那便是最好!”
驷赤听其意思是颇为坚决,也只得说道:
“既如此,那就依有司大人所言便是!”
于是,二人便继续赶路,又过得几日,眼看即将就要到得郈邑。
突然,只听得外面是又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们再定睛一看,居然是有一支军队径直是朝着他们杀奔过来。驷赤和有司均是大吃了一惊!
驷赤起身扶着车辕望着,见此阵仗,不禁是单腿一软,直接是从车上掉了下去。
有司见状,也是惊惧无比。他紧紧握住车沿,命御车的马夫是用马刺狠狠一击,马匹顿是受了惊吓,一阵长嘶后竟是拖着车舆疾驰而行!
此时,驷赤虽跌落了马车,有司却也并没有管他,只顾自己逃命。
驷赤艰难站起,嘴角却是微微一扬,竟是一瘸一拐的就此离开了。
原来,这一切竟也是李然所设下的打草惊蛇之计!
李然早已料定,齐国定会派人前来郈邑视察。所以他让叔孙氏是特意在此必经之路上埋伏下一队人马。
就是要打草惊蛇,让驷赤能有可趁之机得以脱身。
同时,又能阻拦齐国的有司提前入得郈邑。
“好一个李子明,险些是把我都给诓了过去。亏得他这一番料事如神,否则倒还真是难办了。”
驷赤一边如是想着,一边是独自回到郈邑。由于是单腿行了几里的路,他腿上的伤势又似乎是有所加重。
侯犯听闻驷赤从齐国返还,亲自迎接。
二人来到议事厅,侯犯屏退左右,其中也包括叔孙辄在内。
而叔孙辄此时当然也已经知道了驷赤此行的目的——就是替侯犯寻找退路。
待驷赤进得议事厅,正好是与叔孙辄是迎面打了一个照面。
但见其朝着自己是恶狠狠的瞪着,驷赤不由是为之一愣。
待大厅里只剩下驷赤和侯犯二人,驷赤与侯犯说起自己的齐国之行,又言及自己回来时突然遇到了追兵,与他一起来视察郈邑的齐国有司,也是无奈与他是直接走散了。
侯犯闻言,不无惋惜道:
“哎呀……这可糟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然而他又转念一想,想到毕竟驷赤是冒得大险才会了郈邑,而且也好歹是说动了齐国派人前来。
所以,他又急忙是与驷赤言道:
“不管怎样,赤兄此行,终究是辛苦了!”
驷赤却是长叹一声,并拱手道:
“赤未能尽得其功,于犯兄有愧!不过,想来于大局倒也无碍。齐国既是有备而来,即便是这个有司不知所踪,届时也定然还会有别人前来,只需犯兄稍待些时日便可。”
侯犯闻言,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好,如此甚好!赤兄这一路也甚是辛苦了,且先回去与家人报个安吧!”
于是,驷赤告退后,便在下人的护送下,离开了议事厅,来到侯犯特意为他与家人准备的安身之所。
一家妻小见他得以返还,均是喜不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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