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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孙武所料,囊瓦最终选择当即渡河,誓要和吴师决战。
毕竟楚军人多,吴军人少。他如此做,也确是有恃无恐。
而孙武也当即命人且战且退,露出败迹。
囊瓦见敌人撤退,果然上当,迫不及待的挥动全军追杀吴师。
吴师一直退到柏举,囊瓦本来觉得不宜再追,但是这时将领武城黑又是从旁劝道:
“大人,此处乃是我们楚国地界,这吴师孤悬于此,人数又不及我们。他们一退再退,败象已现,如果不在此时乘胜追击,恐错失战机啊!”
囊瓦一听,觉得也确是这个道理,不禁冷笑道:
“言之有理,这是我们楚国的地界,又敌寡我众,怕他作甚?传令下去,全力出击,务必将吴师诛杀殆尽!”
孙武见囊瓦果然是按照他的设想入得瓮中,心中不由大喜。
他便在柏举,重整部众,以逸待劳,专等着楚军的到来。
伍员却还有些担心,前来找到孙武。
“长卿兄,那叶戌如果赶到的话,局势将对我军不利!”
孙武说道:
“子胥兄放心,叶戌不会如此神速,待他来此,我们早已获得全胜!”
伍员看着孙武,看着孙武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其实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兵行险招,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但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为了完美避开与叶戌的冲突呢?
“即便是没那么快,但是若真及时赶到,届时长卿兄可当真下得了手?”
孙武闻言,沉默不语,很明显他对此确是有些纠结。
伍员倒也是能理解孙武的想法,但是他眼下却是被仇恨所蒙蔽,任何可能挡在他面前的人,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长卿兄到时候若是下不了手,便由员出面便是!”
孙武闻言,不由微微一怔,不由是抬起头来,并作答道:
“子胥兄,有关叶戌之事,我自有安排,子胥兄只管放心就好!我不会让他成为我们灭楚的绊脚石,我们此行的目的,乃是郢都,我可保证,叶戌绝无可能前来干扰!”
伍员却是依旧将信将疑,但又很明显是暗中松了口气。
“那……如今唯有希望一切如长卿兄所愿,若能不遇到叶戌,那自是再好不过!”
柏举之战
伍员报仇心切,别说遭遇叶戌,即便是此刻李然挡在他的面前,只怕也绝难让他改变主意。
此刻他的眼神犀利,如同要喷出烈火一般。孙武见状,也不由是暗自吃了一惊,顿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不过,作为这次和楚军决战的统帅,又是伍员的好友,他当然也能够理解伍员的想法,故而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囊瓦所率之军,很快也追入崇山峻岭之中。
因是急于求成,他直接是贸然发动了攻势,然而孙武早就在两山之间设下了埋伏,又是以逸待劳,故而是阻击了楚军的冲击。
楚军急行军之后又中埋伏,所以是毫无斗志,只交战了数合,便是溃败了下来。
囊瓦见楚军如此懈怠,也是气愤不已。
囊瓦收拢将士,准备亲自带领冲锋。而孙武和伍员此刻却早已是严阵以待。
吴军虽然是长途跋涉来到此处,但是于山间穿插对他们而言却是如同家常便饭,而且他们之前就舍弃了战车,所以反而是更为灵活机动。
而相比较之下,楚军在囊瓦求生心切的情况下,急于过河,又为追击吴师不惜纵入山地之中,因此连战车也反而是变成了累赘,他们却又无法将其舍弃。
所以,对于吴人而言,他们反倒是成了以逸待劳的一方。而楚军反倒是成为了疲师。
而且,要说“疲楚”,就不得不说孙武给吴国这几年里所执行的疲楚之计。
原来吴国在灭掉徐国和钟吾国之后,以那为据点,分为三支军队,轮番骚扰楚军。
而所谓的“疲楚之计”,就是当吴军的第一支部队袭击楚境的时候,楚国派大军迎击。待楚军出动后,吴军便往回撤。而楚军返回时,吴军的第二支部队又从另一个方向攻入了楚境,如此凭借舟师的便利,轮番袭扰了楚国长达数年之久。
而吴军这一来二去,非但是逼得楚国主动弃了夷、潜等地,而且为了连年应付吴军的频繁袭扰,以致于楚国在东边是被牵制并消耗了大量的军力,而楚军将士更是因此而疲于奔命。
再者说,如今领兵的令尹囊瓦,本来就不是一个善战之人。
而且他还曾因为逼死郤宛一事,惹得国人们都对他的不满。而如今他所率的楚国将士,又多为郢都的国人。所以,他们对囊瓦本就是颇有微词,所以楚军上下本也就军心不齐。
而吴师这边,吴王阖闾因为是打着要为父王诸樊复仇的旗号,一时间吴军上下也可谓是同仇敌忾。
至于蔡国和唐国,如果以为孙武也是临时起意去攻略的,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只因当年楚王珍继位,蔡国与唐国的两位国君前来楚国敬贺,岂料囊瓦得知他们有宝马、玉佩之后,竟是公然向他们索贿。
两位国君自然是都不肯答应囊瓦,于是囊瓦便向楚王珍进谗言,说蔡和唐公将会趁着楚国疲弱之际,反投晋国。
因此,两位国君侯爵竟是被囊瓦给直接囚禁了三年之久,直至向囊瓦是乖乖交出了财物后最终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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