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观从退下之后,李然将那书信端起,又粗略的看了一下,随后便是直接放在一边,不再去看了。
确实,也没有看的必要了,毕竟这封信就是董安于所书写。
一个人的性格,雄心,才能等等,都是其次的。
就像楚灵王、王子朝这样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李然可是再也不想碰到类似的人和事了。
李然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铜镜,发现自己的两鬓竟然隐隐发白,一时间竟是感慨万千。
不急不急
次日清晨,赵鞅和董安于再次来访。
而观从则依旧是摆出了昨日里的说辞来:
“中军如何又来了?昨日在下刚刚派出府中的下人前去寻找,又如何会这么快就有回应?只怕是又让你们白跑了这一趟。”
只见赵鞅是满脸的失望之色:
“哎,只因此番在下前来成周,事态紧急,只怕也待不了几日……”
观从却故作为难道:
“唉……那也是没奈何呀!主公他如今确是不在。”
紧接着,只听董安于是开口道:
“那……昨日的信简,能否代为送达子明先生之手?”
观从又作得一声苦笑:
“虽是有些为难……不过还请二位放心。只要我家主公回来,我定会第一时间让他看到那封信札!”
“不过……”
观从是故意卖弄了一个关子,而赵鞅也很快就将其接住,赵鞅追问道:
“哦?是有何话要说?只管说来。”
观从却是微微抬头,并是浅笑一声道:
“中军的那封信,在下其实已经读过了!”
赵鞅却是有些奇怪的看着观从。
其实,观从会去看那封信,本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赵鞅的这封信本来也并非是密信。
但是,作为下属的,看过也就看过了,现在却还要说出来,这可就有点太不合情理了。
“哦?却不知是有何不妥之处?”
观从似笑非笑,一个躬身后言道:
“恕在下直言……那封信……恐怕并非是出自赵中军之手吧?”
赵鞅一阵吃惊,又斜眸是看了一眼董安于。
“嗯……确实不是。”
观从却是嗤笑一声,并摇晃着脑袋:
“在下以为……赵中军此间之诚意是略有不足啊!既是求我家主公出山襄助,理应是亲笔书写才更显诚意啊!也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字字入目,感人肺腑啊!”
“而且,此信之中,语言得体,辞藻秀靓。赵中军身为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理应是质胜于文的才对。于信中如此的舞文弄墨……呵呵,实非所矣啊!”
观从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想要促李然赶紧出山。
他如今是十分期盼着这件事,毕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李然如果不出山,他又该怎么施展谋略呢?
他虽然不喜欢在明处纵横捭阖,但是他是极喜欢在暗处搅弄风云的。
赵鞅沉默片刻,说道:
“那……还请阁下取来笔墨,在下想要再留一封亲笔书信给他。”
观从一个拱手作揖,便将他二人是先迎进了堂内。并当即是下去备了笔墨和竹简。
而赵鞅趁着这时候无人,与董安于是低声道:
“阏于,本卿该如何书写这一封信?”
董安于略作思索,不禁言道:
“主公,看来此信唯有家主与子明先生是坦诚相见了。主公只管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写便是,不必有其他的顾虑。”
赵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很快,观从便是拿着笔墨和竹简进来,并是亲自给赵鞅研墨。
赵鞅拿起毛笔,先是向观从点头致意,接着用毛笔沾墨,便开始书写。
很显然,赵鞅的字也是刻意练过的,只是练得不多,故而多是有形却散漫。
毕竟出身行伍,所遇之事都是十万火急的。以书信传达军令,字迹就难免会有些潦草。但是,赵鞅还是一字一字的写得端端正正,看着倒是十分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