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荀跞却也只是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并不阻拦其离去。只坐在席位上,又进行着一番思量……
……
又是过得几日,韩不信与魏侈终于是赶回了绛城。
他二人一到得绛城,便是立刻上门拜访荀府。
荀跞自是知他二人的来意,却也不好闭门不见,所以只得是亲自接待。
“啊呀!二位这刚刚回了绛城,本卿却还没来得及替二位接风呐!此番平息中行氏之乱,二位也是一路辛苦,本卿甚是过意不去啊!”
韩不信和魏侈听得荀跞此言,不禁亦是对视了一眼,也知荀跞这是口蜜腹剑,不怀好意。
只听韩不信是开口言道:
“这些个客套话,我看大人也不必说了。今日我二人前来,乃是来讨要说法的!”
荀跞则是故作惊讶:
“哦?却不知是何说法?”
魏侈则是一脸不屑的回道:
“哼!大人这又何必是明知故问?中行氏作乱,而赵氏独守晋阳整整一月,乃是有功于社稷。如今国君不奖赏赵氏也罢了,居然还要议论赵氏的罪过。荀大人对此难道当真不知?”
荀跞一听,知道他二人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是嗤笑一声,并颇为道貌岸然的回道:
“哦,原来二位乃是为此事而来啊!哎……二位是有所不知啊!只因赵鞅是杀赵午在前,并由此而激得范、中行氏之乱,此乃为国人所共知。故而国人欲以刑鼎明文,惩其首祸。此实乃是民意不可违啊!”
听得荀跞是张口一个“首祸”,闭口一个“民意”,却是令他二人感觉好不自在。
韩不信终是按捺不住,与之对道:
“哼!且不说其他!真正想要给赵鞅的定罪的,难道不就是你荀跞吗?!又何必是在此惺惺作态?”
韩不信这一番言论,可谓直接,说得荀跞一时也拉不下脸来。
魏侈见状,不禁是拉了拉韩不信的袖口,示意他不该如此说话。韩不信心领神会,却只一脸怒气的往旁边看去。
这时,魏侈却是又从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了一个锦囊,并是一个躬身,向荀跞双手奉上:
“此乃志父写给中军的密信,这是我们从晋阳临行前,赵志父特意是让我二人带来的。而其中所书的内容,我二人也都不曾看过。还请中军回去以后自行过目!”
巧施离间计
魏侈把话说完,便是拉着韩不信一起,朝着荀跞一个躬身作揖,并是退出了荀府。
荀跞也不远就送,待他二人走后,便是立刻回屋打开了锦囊。
【荀兄亲启
昔日我晋国文公,初创六卿之制,不拘一格,以靖里克,丕郑之乱,而后我晋国日强,城濮一战而定鼎中原,乃为天下伯主。何故?全赖六卿用命,同仇敌忾,相睦与共。
然则文公之后,经厉公,灵公之难,又有三郤、栾氏之祸,传至今日又遭范中行之乱,晋国之霸业日衰,是何故也?乃六卿不睦而至其力不专也!
正所谓‘周虽旧邦,其命维新’,鞅以为昔日六卿之制,其弊甚矣。我晋国若不维新,其败速矣!
今六卿之中,唯荀、韩、魏与我赵氏尚存。范氏虽是健在,但其朝歌已为叛党所据。梁婴父虽列为六卿,但毕竟其无有家业,可谓名不副实。
依鞅之见,大人既为荀氏宗亲,兼并中行乃是顺理成章之事。而范氏既没,不如直接撤去二卿,而留四卿于朝。
如此,我晋国之力既专,又有四卿共和大事,岂不美哉?
赵鞅亲笔】
整封书信可谓有理有据,而且句句都是直接说中了荀跞的心思。荀跞将信看罢,却不由是微微一笑,并是心下暗道:
“呵呵,李子明……果然是个大才啊!”
……
再说韩不信和魏侈,他们自荀跞府上出来后,却也是一刻没有停着。
“不信,你我二人这便分头行动,就按先生之计,你去寻那范睾夷,我去拜访梁婴父!”
韩不信点头道:
“好!今晚便到我府上再议!”
于是,二人便是分道扬镳,各自奔走。
先说魏侈来到了梁婴父的府上,只因梁婴父乃是晋的六卿之一,此刻已经独立于荀氏在外置办了府邸。
而魏侈却是成为了他第一个登门拜访的贵客。
“啊呀!原来是魏大人!大人此来,可真是令我这府上蓬荜生辉啊!”
但见梁婴父只一个躬身见礼,却也不再行稽首之礼。
魏侈见状,倒也并不在意,只笑脸还礼道:
≈lt;div style=≈ot;text-align:center;≈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