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叶清等到第二天清晨才得空去看那条小蛇,木盒子翻倒在地上,小蛇蜷缩在盒子的一角,可可怜怜地盘成一小团,盒子底端还落着几片染血的鳞片。听见盒子的响声,小蛇探起身,金色的眼睛盯着叶清看。
叶清伸手碰了碰它的脑袋:“怎么了?昨晚闹什么呢?”
蛇委屈地蹭了蹭她的手指。
叶清摸不准蛇昨晚为什么突然发疯,只好给它加了点吃的,加了点水,又换了个大点的盒子。但蛇对这些好像都兴致缺缺,只对她伸出来的手指感兴趣,很亲昵地蹭上她的指尖。叶清陪它玩了一会儿,软着声音说:“我要去吃饭了,回来带你去后面的山上。”
大概她的房间不适合蛇的居住,也许把它养在后山会更好。
结果等她回来,蛇不见了,屋子正中站着一个高挑的,穿着一袭长衫的男人,正在帮她铺床。那男人穿着一身长衫,头发乌黑,眉眼舒展俊逸,唇角带着三分弧度,总像是带着笑意。但偏偏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冷血动物的竖瞳,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金戈的铁锈气息,破坏了他身上温和的书卷气。
叶清一下警惕起来,半边身子侧过去,随时准备逃跑:“你是谁?”
男人转过身,看到她的时候,目光一下柔软下来。他把被子铺开,迭好,整整齐齐放在床脚,还抻平了床单。才说:“是我啊,我叫林墨。”
叶清皱眉,这人一副很熟悉她的语气,是谁?田螺公子?
“我是你捡的白蛇,”男人拉起袖子,给她看手臂上的鳞片,笑着说,“多谢姑娘救我。”
林墨边擦桌子边给叶清讲了他的身世,原来他本来是南方妖域的妖王候选人,在残酷的夺嫡环节落败,被兄长驱逐,身受重伤。要不是被叶清捡到,他差点就要直接曝尸荒野了。
“救命之恩,”他挑眉望她,原本冰冷的金色眼睛像是融化了的水,竟带了一点勾缠的意思,“自当以身相许吧。”
叶清刚想拒绝,林墨继续说:“我每年都会蜕皮,蛇蜕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确实,蛇蜕很值钱。叶清把话又吞回去了。
他往前一步,刚刚好把叶清抵在床边,再向前一步,叶清就坐在他刚铺好的床上。
蛇满意地眯起眼睛,像是垂涎已久的猎物终于落入他精心布置的巢穴。他垂眸,扇子似的眼睫微微一动:“清清要是暂时做不了决定,可以把我当男宠,先试一下。”
他的模样其实是很周正端肃的,总像是要和人讨论四书五经,谁知道这人一开口,竟然如此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