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下播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的深夜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年狼藉,慢悠悠地开始整理。消毒麦克风,收好润滑液,把垃圾袋束好。做完这一切,他起身去打理自己。
虽然射的时候用纸巾捂住,完事后也仔细地用湿巾擦了,空气中那股腥味还是挥之不去。
真脏。
性欲被满足了,人就会开始唾弃自己,没有进化时天为被地为席,光天化日之下交配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被蛇蛊惑吃下苹果后却都有了羞耻心。
余念有着特殊的性癖,他要在别人的关注下才能射精。网络时代给他提供了很多便利,但自尊不允许他抛头露面,于是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声音的交流。
弹幕的互动会让他更加兴奋,有种在万众瞩目下自渎的快感。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他,注视着他手下那根通红的膨胀的肉棒,顶端分泌出的透明液体顺着茎身滑落,牵扯出粘稠的银丝。
他仰着脖子,微微探出舌尖,一点银星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衬得艳红舌尖无比淫靡,眼泪不住地从通红的眼角滑落,沾湿了睫毛,脚趾绞紧,线条分明的大腿剧烈颤抖着。
一切结束后,余念吸了吸鼻子,泪水已经流到了汗湿的头发里。拿起火机,他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另一只手拿着湿巾擦他的枪,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为了不让听众有种用完了就被丢掉了的感觉,他跳过弹幕上私人的问题,随便抽了几个回复,还结合上次的评论安排了asr的环节。谁来了不得叫他一声网络男菩萨?
洗完澡,他打开卧室窗户通风,然后站在阳台上,对着几盆小花抽烟。夜雾浓重,水汽吸进肺里沉重得像是固体,烟尾的猩红在黑夜里一闪一闪。
余念掐灭了烟,取下舌钉,漱口洗手后躺在床上,排解完压力后的身体非常轻松,在“为什么大三生还要上早八?”的疑问中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上升,一夜无梦。
白天出门的时候,他卸下了jellyfish的壳子,变回了那个人模狗样的余念。
除了上课以外,社长还求着他周六上午来给新生上素描课。他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社长说不答应就把他刚入学时画的画当做优秀作品交上去展览……把柄在人手里,不得不从。
“大家好,我姓余,大三建筑系,接下来的素描课由我带大家上。”
素描课、水彩课和油画课由不同的老社员带,每周六轮下去。
余念毕竟是建筑的前5,基本功那也是手拿把掐,在黑板上张贴出立方体的线稿再进行基本的讲解后,就像监考老师一样无聊地注视着学生们的一举一动。
“哐当”一声,画室的角落,一个画架倒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