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榆尔(2/2)

2004年,榆尔被县城的一所普通初中录取。

而她悲催的生活,也从这一年开始。

8月初,榆尔在邮局等了一整天,都没能等到榆兰倩的信。

榆尔平静的走出邮局。

第二天,榆尔提着个大塑料袋出现在街上,白天捡路边的塑料瓶,纸箱子。晚上蹲在烧烤摊对面,等着捡客人喝完的酒瓶。

第三天,榆尔手里提着的是蛇皮袋。

塑料袋会灌风。

关于初中

榆尔感谢九年义务教育。她的钱能交上每学期的书本费。

2007年,榆尔考上了县城里唯一一所重点高中。

榆尔有些头大,学费要八百,除过住宿费,书本费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要二百,统共一千多。

她这几年攒下来的钱仅仅只够她念完一个学期。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报名,招生办的老师在这时敲响了她家的门。

来的是一位很秀气的女老师,戴着副黑框眼镜,轻声细语的开口“榆同学,学校了解了你家的情况,你来学校好好学习,学费可以免除。你只需要交个书本费就可以了。”

“上高中后,你也可以申请贫困补助,每个学期也能拿到七十块钱的补助费。”

开学报道那天,榆尔早早等在学校门口,她是第一个报的名。

周围邻居的房租涨了,榆尔是听他们在楼道里抱怨才知道的。

榆尔去找房东,把仅剩的三百递给她“剩余的房租钱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红头发的女人抽了一张红票子

“涨价的是要装修的房,你住的那间不装修,以后每个月你就给一百。”

在一毛钱辣条都涨价的年代里,榆尔的房租降了一半。

“榆尔同学,你先出来。”

榆尔在上语文课时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办公室里站着两个民警。

榆儿内心隐约拉起不好的警报。

榆兰倩死了。

很突然的消息。

民警告诉榆尔,榆兰倩是自杀的,她受不了在打工的厂子里日复一日的消磨,在员工宿舍里烧炭自杀了,连封遗书都没留下。

时隔七年,榆尔再次得到母亲的消息,是死亡。她甚至没有机会见到榆兰倩最后一眼。

榆兰倩的骨灰,遗照都是经由民警的手给她的。

至于遗产,榆尔没问。

人自杀了,民警也没提这茬,看来榆兰倩过的日子真的不太好。

晚上,榆尔捧着榆兰倩的遗照,照片上的女人微笑笑着,一如榆尔记忆里那么温柔美丽。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榆兰倩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可人的骨灰盒摆在茶几上,血淋淋的事实逼得榆尔不得不去接受。

那些堵在心口的丝丝怨恨,都在泪滴落在遗照上的那刻,消弭不见。

算了,榆兰倩这辈子因为她,活得够苦了,解脱了,挺好的。

幸好的是,她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否则今晚,她可能真的会像人们过白事那样,扑到榆兰倩的遗照上横哭流涕。

榆尔抚着遗照上榆兰倩的头发。

“妈,我就不为你痛哭了,下辈子,你过得幸福点儿。”

榆尔向学校请了几天假。

她走了八公里到郊区,把榆兰倩的骨灰洒在了江中。

埋土里是很黑的,榆兰倩可能会害怕。

接着,她又走回去,到派出所注销了榆兰倩的户口。

负责销户的女警抱了抱她“好好生活。”

榆尔有了个新身份,她成了户口本的第一页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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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机场候机室。

“喂,傅渊,你和你大哥还真去找那姑娘了,进展如何啊?”

被称作傅渊的少年,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狭长的丹凤眼眼尾挑起,一副吊儿郎当的作派,眉眼间透着几分桀骜不驯

傅渊嘴里叼着根糖,漫不经心“找到了呗,土妞一个。”

电话那头嬉笑道“不能吧,你家的基因就出不了丑的,你妹肯定也漂亮。”

傅渊手里捏着张照片,是榆尔在身份证上的大头照,脸消瘦的可怜

“滚,你妹。”

“行,我妹就我妹,人带回北京记得带出来让哥几个看看。”

傅渊莫名有些烦躁,咬碎了嘴里的糖“回来再说。”

掐断了电话。

傅渊把照片反复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嫌弃,这真是他爹在外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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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简短的讲述下我们榆尔。

狗血的人生即将展开了。(ps:彩票中奖期数一切都是编的,无从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