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尔和傅渊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了你好久呢。”
司机打开车门,等候多时的傅际洲便凑了过来,他熟稔的去挽榆尔的手“我想和二哥一起等你,可他非让我先回家,真是的”
榆尔的脑子很乱,很累,她只想将自己洗干净休息。
她无视了傅际洲,径直向房内走去。
傅际洲看见榆尔眼眶红了一圈,他想跟上去。
“姐姐,你哭了吗?”
傅际洲的肩膀被人按住,傅渊的脸色很不好看“这话你应该去问蒋骁。”
玄关处。
“尔尔。”
榆尔换鞋的动作停住,略显僵硬的正了身子,本应在公司加班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眼前。
听傅际洲说,傅修衍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最近这段时间很忙,确实,玄关的灯总是凌晨才会亮起,以至于榆尔这个月都没怎么见过傅修衍。
就算是两人碰了面,榆尔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个把月之前的对话还历历在目,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修衍。
傅修衍想要的,榆尔没办法给他答复。
两人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客气。
但这些好像,都只是榆尔以为。
“怎么还哭了呢?”
傅修衍的视线下落,停留在了榆尔的白皙的脖颈上。
榆尔脖子上的红痕明显,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头,周身的气压瞬时变得低沉,暗哑的声线压抑着怒火“谁干的?”
“蒋骁?”
听到“蒋骁”这个名字,榆尔有一瞬间的呆滞。
粗重的呼吸,湿黏的皮肤,可怕的快感不堪的回忆犹如洪水般袭来。
偏偏这时,傅修衍伸出了手,宽大的手掌令榆尔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她现在极度厌恶人的触碰,无论是谁。
傅修衍的手落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
“哥,我好累,我想休息了。”
干涩的声音响起,榆尔抬眸。
哀伤的眼神闯入了傅修衍的眼底,犹如受伤的小兽。这一瞬间,傅修衍的心被狠狠揪住了。
“明天说,好吗?”
傅修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的手缓缓握紧成拳,指关节凸出明显的白色,他极力抑制着胸腔内无可发泄的情绪。
面对榆尔,他的声音却是很轻的。
“好。”
他回答她。
浴室内氤氲着雾气,榆尔站在花洒下,温吞的水流从她身上滑落。
她将自己洗的很干净,没留下半点他人的气味。
洗完澡,榆尔一头倒在了床上,头发未干,湿哒哒的包裹住了她,她无力再去管这些琐事,她只想休息。
睡一觉,醒来便可以忘却一切。
榆尔之前遇到烦恼时,是这么做的,往往很有效果。
她很累,从精神到身体,疲惫不堪,可当她闭上双眼,脑海一片混沌,全然无法入睡。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着,心里的难过平静了几分,榆尔觉得月光越来越明亮,她坐起身。
时针指向了04:20分。
快天亮了。
榆尔踩着拖鞋转动了锁孔,她有些渴了,想下楼倒杯水。
门外有道柔暗的光线投射在地板上。榆尔侧眸。书房的门半闭着。
傅修衍,没睡吗?
榆尔望着那道门,心下微动,她走了过去,轻轻扣了门。
没人回应,榆尔却在空中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
推开门,整个书房充斥着呛鼻的烟草味,浓雾弥漫。
烟雾中,男人坐在书桌前,微低着头,眉头紧锁,修长的两指间夹了根香烟。
傅修衍很少抽烟,只有在他的情绪难以控制时才会抽上一两根。
可今晚,一根接着一根的猩红火光明明灭灭,快要堆满了的烟火缸,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情绪正初于极度失控中。
一个月了,榆尔都没有主动找过他。
好几次没忍住,他主动的“偶遇”,只得到了简单的问候。
淡然的模样是不放在心上。
女孩不在乎。
倒是他,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
也是,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置气。
幼稚。
纠结了许久,傅修衍决定还是慢慢来,榆尔刚来北京不久,他不能要求太多。
在他想要重新靠近榆尔的时候,他看到了女孩脖子上的红痕,他又险些失控了。
傅修衍不是轻易情绪化的人,怒火中烧这四个字今晚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哥”
榆尔轻轻唤了声,傅修衍抬头,青白色的烟雾飘浮在他的周身,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