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好得很呐!江叙觉得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他拍拍小助理的肩膀,“走,哥带你去吃饭。”小助理挠头,“我吃过了。”“那就再吃一遍!”江叙笑嘻嘻的带着小助理坐到了贺平和高敛隔壁桌。高敛没有侧身看他,甚至眼神都没施舍给他一个。他放下咖啡杯,低声对着贺平讲了什么,随即他拿着手机从桌子另一边走开了。江叙茫然的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昨天的事情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距离他和高敛决裂,已经过去了十二小时了。他如同嚼蜡的吃完了酒店的早饭,随口喝了以前坚决不碰的咖啡,手软脚软的跟着助理去了片场。一路上,高敛的模样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像是烙印进去了一般。明明,是他先说不的,为什么他们会反过来?江叙睁眼又闭眼,然后再度睁眼。不论怎么办,眼前都是高敛的影子。那个人从来就像是猛兽一样,有着自己的自尊傲气,什么事也折损不了他。就算是这样,他也可以如常生活。想来,没有任何事会令他摧毁吧。江叙忍不住捏眉,那为什么···为什么昨天要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眼神?让自己愧疚吗?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汇在一起,江叙感觉窒息了起来,像是什么堵住了胸口,喘不上气。不能再想了。江叙揪住胸口,大口喘气。绝对不能再去想高敛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企图把所有的想法甩出脑袋,变成和以前一样轻松。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轻松。他和高敛全是对手戏,高敛可以好像一切没有发生一样,秉持着专业素养,演完整场。而江叙连看高敛的勇气也没有,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贺平看了很忧郁,不在状态啊!难搞啊!他思来想去,决定先转场拍其他的戏,之后再集中拍摄江叙和高敛。江叙为自己拖后腿十分过意不去,给全剧组买了不少吃的喝的,又去和贺平道歉,这才心里好受点。他失落的在片场周边瘫坐着。此时艳阳高照,阳光热烈的几乎让人有些眩晕。江叙没有躲到阴凉处,只是一根接一根在抽烟,就算是满头大汗了,也好像感觉不到。小助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买了两瓶冰汽水给江叙,又给他打着伞,站在边上陪着他。江叙拧开了汽水,然后又放下去,抬头说:“不是葡萄味的。”小助理继续挠头,“那、那超市没有,只有橙子味的。”江叙哦了声,那高敛以前怎么买到的?变出来的吗?正说,高敛和同剧组一个女演员走出来,说说笑笑的,好像一同要去哪里,而且高敛是给她打着伞的。江叙眼尖,那个女演员叫秦洁,是饰演自己的姐姐,和高敛就只有一个埋尸体的对手戏,而且早就怕过了,他们俩怎么搭上话了?江叙忍不住看过去,见他们好像是去超市,踮脚看了好一会,发现他们回来了。秦洁的手里多了一瓶葡萄味的汽水。江叙感觉心脏似乎被蜜蜂蜇了一下,疼的叫他忍受不了。“哥,太热了,咱们回去吧。”小助理撑不住了,午后三十七八度的高温,烤的他已经快不行了。江叙把汽水塞给他,豁然站起来说:“走吧。”回到酒店,他带上耳机,把电视声音调大,准备睡一觉。过了一会,江叙又摘下耳机,手忙脚乱的去切歌。真的是什么都要和他作对,偏偏随机播放到他和高敛去听的那场音乐剧的歌。江叙烦躁的侧身,干脆不听歌了。几分钟后,手机响起来了。江叙唰得一下坐起来,摸到手机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喂?!”江叙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隐隐带着惊喜和兴奋,急忙捂住嘴巴。“是我。”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江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侧头看了一下屏幕,脸色变了变,低声喊了句:“妈妈?”“嗯。”江叙手脚僵住,“有、有什么事吗?”“我···我今天休息。”江母声音很淡,但是江叙还是察觉到一丝紧张。“那你···好好休息。”江叙实在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两个人好多年没见过话了。“嗯,这样的,我给你剧组打过电话,说你今天休息,我···我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江叙顿住,不知如何作答,本能的想拒绝,但是张嘴却讲不出口。“我···有个事想和你说,江叙,你回来一趟吧。”江叙沉默了。大概安静了三四以后,江母沉沉的叹口气,准备挂掉电话。江叙忽然出声询问:“晚上几点?”“五点半。”江母一愣,但还是快速的报了时间,“就在你高考升学那家酒店。”“好,我会准时到的。”“嗯。”江叙和他的母亲有好几年没见过话了,见面也极其稀少,除了过年他回去两天,其余时候再没见过。挂断电话后,江叙就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郑重的穿上了西装,然后自己吹了头发,甚至还画了眉毛,让自己显得精神点。他做完一切,深呼吸一口气。江叙去酒店去的格外早,他戴了口罩,因为天气热,捂了一脸汗,他以为就算自己早到半小时,会等他妈妈,但是没想到一打开包厢,他妈妈已经在里面了。身边还坐了一个中年男人。江叙顿时浑身绷紧了。是一个衣冠楚楚,带着眼镜的儒雅男人,面容也英俊干净,连胡子都剃得干干净净。江叙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缓缓走进来,关上门以后,喊了声妈。江母是个美丽的女人,是江叙这脸百分之八十的功劳,年轻时候江母美艳的整个街区就没不知道的,要不是英年早婚,可能早就飞出去了。“你坐···坐。”江母赶紧站起来拉开一个椅子,眼下红晕足显她多紧张。江叙嗯了声,坐下来。江母这才介绍起来身边的男人。男人叫宋悦,是宋朝的小叔叔,和江母是同事,恋爱半年了,现在打算结婚。江母说的很直接,几乎没有拐弯抹角,眼里透出清亮的光,一如当年二十几岁一样。江叙忍不住低下头,红了眼,“嗯,我知道,宋朝和我说过。”宋悦是个很安静的男人,讲话很少,也很沉稳,他和江叙简单交换了信息,便在边上一直给江母剥虾。江叙默默的看着他,江母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几年的事,大有解开心结的势头。说到江叙上初中的时候,江叙忽然抬起头说:“宋叔叔,可以稍微让我和我妈妈单独讲会话吗?”宋悦点头,也没有面露讶异,还轻轻笑了笑问:“我正好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江母点头。等包间里面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江叙首先说话了。“对不起。”江叙低下头来,“我很小气,我又不成熟,我还是个混蛋。”江母忽然握住江叙的手,“江叙,你听我说。”江叙看着母亲白皙的手指上有许多小伤口,有的是陈年旧伤,有的是最近的,一个人生活的艰辛,一个人cao持整个家庭,一个人养大了江叙。“对不起,妈!”江母摇头,“江叙,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亏欠与你,不是因为我和男人做|爱让你看见,而是你逃避这件事,我默认你可以去逃避,我做错了,真的错了。”“妈,说这话合适吗?”江叙好像并不愿意提这件事,开口就打断了江母的话。江母等了一会,见他还是这样,便问:“那你想什么时候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事情不合适说。”江叙改口。“算了吧,你听我说完,我也只说这一次,你听不听,随你,我讲出来了,我的责任到此结束,你要一直和自己过不去,那你一直这样,我也没办法改变。”≈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