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现在也不在这里了吧?现在卖腐也没有观众看,没必要连镜头下也要演到位了吧?”“当然镜头前我是绝对会好好配合你的,镜头下,我们就没必要了吧?让大家都轻松点不好吗?”李重轲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极复杂的情绪,沈言隐约觉得那近乎于怒气,也似乎有一些不解,有一些心伤,但现在的他实在没心思也没动力去细究李重轲是怎么回事,他爱是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沈言现在没心思更没力气去管,“沈言,你听听你自己到底说的什么话?”“抛开别的不说,我们是队友,我关心你照顾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你用这样的恶意来臆测我?”恶意,呵,恶意……沈言感到自己心脏处的疼痛又加重了几分,明明自己只是说中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何必要把大家都说得这么难看,又或者在李重轲心里,他一直都不过是这么难堪的。“李重轲,你真的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吗,你没有其他人要陪了吗?”他说着,努力忽视掉心口处刀砍针刺一般的疼痛。“你不需要陪你的女朋友,们,吗?又或者,”沈言冷笑了一下,“岳林呢?你不要陪他吗?”“把这么多时间都浪费在我这,实在是不好吧?”-------------------- 出道之决裂“岳林?这里又有岳林什么事?沈言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到底都在说些什么东西?!”李重轲喘着气,眼底透着红色,这一切无不表现出他正处在相当的愤怒之中。沈言当然也看出李重轲此时的愤怒,但他一时的气愤,如何比得上自己此时所承受的来自各方、快要把他压垮的重负?他毫不犹豫地继续说着:“岳林还在弈心没走吧?为什么?他难道不是为了什么人留下来的吗?”“就算没有岳林,那林菲菲呢?”他说的是那个美女练习生后辈的名字,“还有许多其他人吧?”“李重轲,你就算没有女朋友们要陪,也有男朋友要陪吧?你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还是你还想我怎么配合你?想从我这还能获得什么?你只要说,我一定配合到底,什么都能配合,而我的私人时间,你能不能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让我一个人待着?”沈言的声调逐渐提高,到后来已经可说是歇斯底里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已经情绪失控,但此时这里并没有第三方,只有他和李重轲两个难以冷静的当事人在。“原来在你心里,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沈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李重轲似乎红了眼眶,他像要哭了,又像极愤怒要破坏砸烂些什么。“沈言,你听好,我没有女朋友要陪,更没有男朋友要陪。”
“老实说,我甚至不知道我哪里让你难受成这样。”原来这就是捧出一颗心,却被弃之如敝履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看我。”“但你感到不舒服的话,我确实没有继续,‘纠缠’你,的理由。”“你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好多了,也没有之前那种一定要人陪护的情况了,如果你想我走,那我不会死皮赖脸。”“你好好坚持复健,eros的动线里都早就留好了你的位置,我们都等着你尽快回来。如果需要帮助,你随时联系我,我会马上来。”“……其他的,你想一个人,当然是你的自由,沈言,只要这是你想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李重轲走了。他关门的声音都没有特别响,是注意着,小心地关上的。我是疯了吧……沈言想着,他埋下头。须臾,被空荡的房间放大了的啜泣声,在这空旷的空间中回荡起来。---李重轲说到做到,再也没来接送和陪沈言复健过。有时候想想,沈言也会感慨自己终究还是自作多情了,竟然产生过自己需要将李重轲从自己身边赶走的错觉。脱离了病房、练习室、宿舍三点一线的束缚,他明明比交际花还繁忙,有的是事情等着他去做,有的是人在等着和他结交,他本就不可能在枯燥的病房和不算短的路途中困住多久的。人家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接送他复健,不厌其烦地听他那些不怎么好听的痛叫,他还表现得不领情,确实有些少良心了。但沈言也自知,那天的自己是真的被多方重担压抑到了极限,他的崩溃早有预兆,本也算不上是突如其来,而最终的结果让李重轲恢复到了沈言认知的通常轨道上,虽然过程不算美好,结局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冷静下里后,沈言也觉得自己还是应当找机会跟李重轲道个歉的。毕竟李重轲不止没义务陪护病患,更没义务承受病患莫名其妙的怒气。只是想归想,那边拍摄的镜头关上,沈言就发现自己根本抓不住李重轲单独聊聊,哪怕只是道个歉。李重轲现在就像打卡上班的社畜,时间一到,风雨无阻,谁也别想让他多留一会,这几天来都是如此。而沈言更是连他的影都抓不到,再自作多情点想,就像在刻意避着沈言一样。沈言也不知道他现在每天都在忙什么,但以前世的李重轲臆测,左不过那些事罢了。不得不承认,看到李重轲回归了沈言最熟悉的样子,沈言心里竟然是产生了一丝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