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照在她的娇颜上,柔柔的,并不算热,可她却是面烫得厉害,听着他从喉间溢出的闷哼,还有瓶瓶罐罐跌倒之声,想马车内定是一片狼藉。
她揪着自己的裙裾犹豫不定。
一想到这伤口崩裂似也有她之责,而且他还能想到为姨娘请医问诊,她不进去帮忙恐是说不过去。
半晌,楚引歌终是下定决心,咬了咬唇:“那我……”
话还未说完,就听里传来一声清冽之音:“好。”
作者有话说:
苦肉计之世子爷:色诱成功。
请期:婚礼六礼之一。男家行聘之后﹐卜得吉日﹐使媒人赴女家告成婚日期。
摸郎腰
他的声色低醇清润, 如早春的溪涧叮咚悦耳,可这溪水似有些急了,这声“好”像是准备已久, 只待她开口。
这让楚引歌不得不怀疑, 她是否又中了他的圈套。
可话都说出口, 她也只能梗着脖子往马车上走。
不知是阳光逐渐变得灼热, 还是马车内的风情实在太过扎眼,楚引歌才刚跪膝,鬓角已沁了层薄汗。
如她所料, 那些瓶瓶罐罐皆歪斜倒在榻上, 她扶起,仔细看上面所书之功效。
但似是看得过久了些,躺着的人懒懒地歪头笑道:“你是在默诵么?”
“啊没没有, 我怕抹错了。”
楚引歌抬袖,擦了擦额鬓的细汗,她的眼神闪躲, 实在不敢放在男子那精壮雄健的后背上。
这人明明看着清癯, 怎么衣衫之下的线条肌肉如此紧实。
楚引歌暗想,他这匀称的线条, 莫不是为那些姐姐妹妹们特意练的吧?
她敛眸, 只听白川舟慢悠悠地道:“随意罢。”
似是怕她又磨蹭, 他点了点她手中的绿瓷瓶, 不容置喙:“就这个。”
楚引歌颤颤地打开瓶塞, 却不住地想, 这就要上手摸男人了?
越思越觉口干舌燥, 喉咽像是要往外喷火。
她余光见案几上有银壶杯盏, 便将手中的瓷罐放下, 羞赧道:“爷,我先喝口茶水。”
白川舟等了半晌却等到了这一句,不禁哑然失笑。
喝口水,压压惊。
她没说后半句,但他却猜到了。
小夫人的胆子怎么忽大忽小,当初在揽月楼得知他是世子爷也敢往上刺剑,现今就让她抹个药,都能吓得脸白血色全无。
这看个后背都被惊成这样,成了婚后还怎么了得
白川舟双手垫在颌下,侧目看她,白皙的细颈半仰,素手执银杯,咕噜咕噜地往喉中灌,喝得过急了,茶水从她唇边溢出,沿着颈滑落,滚进那散溢幽香的衣襟之内,锁骨之下。
他想到那夜她的衣衫尽褪,只剩那件粉白抱腹,上缀的菡萏花蕊微耸静躺。
眼下,那滚落的水滴往蕊心处去了罢。
白川舟的漆眸暗沉了几许。
小夫人怎么连喝过水都能这么撩拨。
楚引歌擦了擦喉间的水滴,抬眼就撞见了那双桃花眼眸,目色幽幽,似还掺杂了些旁的,她看不清。
但她明白,若想再来一杯来蒙混,恐是不行了。
她拿过案几上的绿瓷瓶,才见他又转了回去,似还低笑了声。
楚引歌惴惴,暗道这立冬怎还不回来。
许是心中之愿被上天听到了,她刚挖了一勺置于掌心,就听立冬在马车外说道:“世子爷,已请易健堂的姜大夫瞧过了,说楚家二夫人膝伤好除,心病难医,但瞧二夫人的脉象有渐强趋势,若是好好调理,按他所配的药膳日夜煎服,尚有痊愈可能。”
这姜大夫曾是太医署的院判,致仕后又被邀于易健堂任职,因他看病极准,问诊一次需得千金。
楚引歌素闻他的高明,但因请不起他,就请了几个郎中来给姨娘看病,皆是摇头说是不好治,现如今得姜大夫的这句宽言,心下倏尔放松了不少。
她抬着双臂,喜笑颜开地冲外谢道:“这大热天,有劳立冬跑这一趟了。”
白川舟剑眉轻皱,回头瞅了一眼,她是不是谢错人了?
只听立冬在外“啊”了声,憨笑道:“夫人也在了?这是爷催促我去的,我没什么,都是爷想得周到。”
白川舟勾了勾唇,还算机灵,母亲的银子倒是没白花。
楚引歌这才又将目光放在了趴着的人身上,她自是不敢看他蓄满张力的裸背,视线向上,这人的后脑勺都透着矜傲。
她也才发现他白川舟的左耳后有一点小痣,就在耳垂内侧,俏皮的,勾人的。
楚引歌长睫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