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的声色懒懒,可楚引歌的鼻腔却刹那酸潮,泪不自知地就滚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我还是最爱世子爷~
亲了我
他的脸清瘦了许多, 还泛着尚未恢复的苍白,墨发素冠,不见丝毫凌乱, 更衬得五官似白玉, 年少端方。
楚引歌好像许久许久没有看过他的眉眼了, 还是那么玩世不恭, 不可一世,却柔溺着一个小小的她。
她在他怀中轻颤着,泣不成声。
“哭包棠。”
白川舟的声色低哑, 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臂膀紧紧拥着她,“先带你出去。”
这刑台下是用二十四根柱子撑起的空地,火势迅速席卷, 噼里啪啦的木材爆裂,接二连三的闷响声震耳欲聋,不住往他们身边落下, 烈火冲天而上。
轰隆一声巨响。
楚引歌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虬髯壮汉刽子手从高台塌陷处跌落倒在她面前, 块状肌理已烧成了碳色,她不由地一慌, 抓握住他的肩畔。
但很快, 楚引歌就发现他们饶是径直穿过火场, 这火也烧不到他们身上。
她直觉症结应是衣裳, 她刚刚跪在刑台时, 那些烈火也烧不了她。
素衣被衾都是侯爷送来的, 楚引歌眼睫低垂, 也就是说, 侯爷那时就想好要救她, 却还口不择言地吓唬她快要死了
这父子俩其实很像,都是行动大过言语之人。
白川舟抱着楚引歌快步穿梭在刑台之下,虽不怕火,但也怕浓烟呛鼻,木柱倒塌。
他的步伐迅如闪电,几步就已在高台之边,眼下守在刑台边上的司马侍卫早已被火势虎啸吓得躲得极远,唯有几个救火的士兵提着水桶被迫往前冲着,白川舟见准时机,双脚一点地,身轻如燕,身影窜进高台边的大樟树上。
日光清浅,暖风轻拂,楚引歌被护在怀中,他虽面上瘦削了不少,但浑身上下的雄浑张力却依然充盈饱满,飞旋直上,顷刻就稳稳停落在了一粗壮枝杈。
“怎么样?夫君带你飞的感觉可好?是不是比夫人自己飞要轻快许多?”
他的嘴角漫笑,羽睫微垂,慢斯条理地说道:“棠棠该换个武学师父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调笑。
楚引歌轻嗔睨他,但见他的嘴角含笑,她也忍不住地跟着勾唇。
“怎么光笑不说话?”
他的语气带勾,有点像在撒娇。
她对他的撒娇没什么办法,从第三次见面他轻哄她一起用膳就没什么办法。
她其实有好多话想问他,但眼下她撇去了那些冗问,而是勾住他的颈,直言道:“天天想,夜夜想,想同你日日厮磨至白头,牧之师父。”
眸色水盈,娇唇娇艳欲滴,日光从树叶的罅隙中透在她的娇靥上,如影似幻,让人不敢逼视,怕一眼就沉迷。
白川舟喉咙干涩,眸光幽深,这不是缠绵的好时候,周围有巡视的司马,明日是先皇大敛,他作为世子得在宫门跪拜,不能出来过久,可他被她诱得受不住。
低头就衔住了她的唇:“爷想你想得快疯了。”
话已哑得说不清。
周遭是明火滚滚,野风携着浓烟翻卷,他们隐在众人之上相吻,隐秘又张狂。
唇齿碾转,香舌勾绕。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漫夺的吻带着温滚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缠着她越吻越深,她的后脊滚过一片麻意,骨缝都酥酸,她在他怀中瘫软,溃败成水。
衣袍猎猎,樟叶簌簌作响。
气息交织相融,他的,她的。
任人声鼎沸,喧嚣沸腾,他们在这方寸将暗昧说透,将荒诞言尽。
“谢棠!谢棠!”
楚引歌听到有人唤她,猛然回过神来,双手轻捶了下他的肩。
白川舟贪恋地吮了下她绵软的下唇,才放了她,可琥珀瞳眸还是直白地看着她,带着烫。
“谢棠!”
凄厉之声,他们俩都听到了,楚引歌心头一颤,这是楚翎的声音。
她以为是被发现了。
歪头往下望去,楚引歌才看到楚翎冲进了火场,低头不断找着她。
“欸,那是谁?”
她注意到在楚翎的不远处,有个服饰同她一样的女子仰躺在地,可见的是,那白袍上已是火苗乱窜。
“那是老家伙准备的,是从乱葬岗拖来的。我醒来时正听到他和川衍在密谋救你,你身上特制的衣裳,刑场大火,不远处的马车皆是他们的计划”
楚引歌从他怀里起身,往边上望去,在一胡同处停着辆朴质素雅、毫不起眼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