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微圆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会”
白川舟把被衾一掀,将自己的衣襟往下拉了拉,那星星点点的红痕剖于她的眼前。
雪泥鸿爪,抵赖不了。
他的声色还缱了点委屈,眼巴巴地瞅着她:“你很会。”
热浪拂耳,楚引歌已是羞愧难当,她的柔指细细抚上那些印痕,多得她都数不过来,每一条都在昭示着她的如渴如饥。
她拿着手指又轻掐了一道,那弯弯的形状确实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没有那么深。
“嘿,你这小混球”白川舟轻笑道,“还要确认啊?”
楚引歌将他的衣襟拢好,讪讪地笑了两声,如履薄冰问道:“疼么?你怎么不反抗?”
“啊光顾着坐享其成了。”
白川舟埋在她的颈窝,修指已从她的轻纱游进,声色低惑,“要不棠棠再来一次,我试试如何反抗。”
小色鬼
——“要不棠棠再来一次, 我试试如何反抗。”
日光浮浅,透过幔纱轻帐,靡靡袅袅。
他的指尖滚着欲, 轻柔游弋。
楚引歌颤着音问道:“夫君今日无事?”
她以为白川舟应当是很忙的。
均田制新政的实施, 虽让人人都有良田可种, 农民百姓逐渐摆脱豪门贵胄的控制, 但同时也极大剥削了富商权贵的地位,而那些豪强必定会向官府施压。
她能想到,那些官衙得知他来, 定然会找他大吐苦水。
“不必与那些人周旋么?”
温热的呼吸在她的颈侧盘旋, 他轻笑:“看来夫人没少打听我啊,是同苏家少爷打探的?”
暖风滚,热浪拂, 日头高悬。
“夫君知道苏觅?”
“怎会不知?”白川舟厮磨着她的耳骨,“一不小心就撞见了夫人的桃花运,双栖共赴此生。”
他轻哂, “看来无论夫人多大, 都有二十一岁的男子喜欢。”
这话带有浓浓的醋意。
楚引歌一愣,他原是偷听到苏觅和她求亲了啊, 二十一岁的男子他们那年相遇时, 他也恰逢二十又一。
她暗笑:“夫君怎会去苏府?”
“去看看想娶你的人家有多厚的家底。”
他又在调侃, 但楚引歌稍稍一思就明白了。
白川舟最先去的不是扈州府而是第一富商的苏宅, 恐也是为了均田制, 打蛇打七寸, 若是能将苏老爷拉拢, 那其他富商权门也就顺势笼络了, 反对之声自然而然就消弭了。
楚引歌暗叹他的足智多谋, 虽不知他是用何法说服苏老爷,但想他能同她这般心无旁骛地调笑,睡到日上三竿,应是将问题解决地差不多了。
她的心下一松,也顺着话揶揄道:“苏府的家底嘛,据我这几年的观察,应是比世子爷家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反悔”
“楚引歌,皮又痒了是不是。”
她听到他的切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才不害怕他生气呢,相反,她看到他轻蹙的眉川,就会想按捺不住地想窃笑。
可她的唇角还没咧开,身上却是一凉,顷刻间,又是身无寸缕。
“欸世子爷,这可是青天白日”
白川舟也仿着她的语气,吊儿郎当道:“欸小夫人,这可还是在榻上”
他好讨厌!
楚引歌咬唇,本就与他的力量悬殊,去扣他的修腕反而添了股欲拒还迎之意,而且他的修指如鱼得水,根本就滑溜得抓不住。
他还在低低地笑,笑她拿他没法。
可当他一碰上她的柔细腰肢,楚引歌那断片的记忆像被触发,昨夜的种种又复而记起。
他的精力实在太充沛了,也极其知道她的敏感何在,他根本无需反抗,之后全程就是他的主导。
她都怀疑白川舟这五年到底学了些什么,他闲暇之余是不是都在苦心钻研夫妻之道?怎么花样比之前还多。
画面到了最后,是她在泣不成声的求饶,一哽一咽,低咛都逐渐变得破碎。
所有的始末,都一清二楚。
楚引歌总算扣握住了他的修腕,佯装气恼:“你诓我,昨晚分明就是你你……我”
她话头一起,可想到那令人脸红的种种,说到中途又支支吾吾,五年前跟他平视心无旁骛探讨夫妻之道的勇气,早已通过时日打磨得烟消云散。
她的心怦怦乱蹦,娇靥浮现了一抹嫣红。
可他却偏偏还要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