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那人什么年纪?”
保安道:“年纪跟我差不多,四十来岁。每次来都背着个旅行包带着帽子低着头,闷声不吭的,从来不搭理人,进进出出也不登记。”
雨半程:“你还记得他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吗?”
“没多久,上个月还回来住了几天,什么时候走的就没留意了。”
“我记得小区门口好像有监控吧?”芳夏想查监控看看住这里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呀,就是个摆设,早坏了,报了也没人修。”
“……”芳夏加了保安微信,这保安姓盛,熟悉后,人还挺好说话,“他下次如果再回来,你通知我。”
“可以可以没问题。他是不是欠你们房租了?”
芳夏笑了笑没应声,雨半程拍了一下盛保安的肩膀,许诺道:“大哥,到时候给你红包。”
“不用不用,不图这个。”盛保安嘴上这么说,但明显很开心,“我看那人就不是什么好人,脸上有道疤,一看就是道上混的,你们搞不好得报警。”
芳夏又问:“那我照片中这个人你有见过吗?”
盛保安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摇头:“有点眼熟,但没什么印象。”
看来康城并不常过来,不然作为药研所员工,在这儿工作两三年的保安不可能不认识。
等保安走后,他们才又走回桌前,芳夏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沓东西,一开始以为是照片,拿出来才知道是一小本便签纸。
便签纸上用铅笔写了一串数字:43568……23423……748542……37 4264 726 543……
雨半程不忘这次来的目的,他道:“这是银行账号和密码?”
“不像。”银行账户不是这样开头。
看不懂这一串数字是什么意思,芳夏拿起手机把数字拍了下来。
等拍完,才想起雨半程手里还有另外一本蓝色的本子,她问:“蓝色画本里有什么?”
“风景。”雨半程翻开第一页给她看,全彩铅风景画。
风景画不多,只画了五页。
第一页密林与红色猿猴、第二页大海与海市蜃楼、第三页花海与猎鹰、第四页洞穴奇观、第五页是峭壁与光。
来回翻了几遍,芳夏最后还是翻回第三页,这粉色的花海和天空的猎鹰,很像张黎家看到的那张照片。
这画的是红猿山一景?
她看着粉色花海,又看向桌面放着的相框,相框里画也是粉色花儿。
芳夏把相框拿过来放在画册左下角,一大一小两幅画,完全融为一体,原来这相框的画是花海的一部分。
芳夏一一拍照记录,之后他们在房子里仔细搜了一圈,床底都翻开来看了,没有发现任何与“钱”相关的东西。
逼仄的厨房里没有任何厨具,浴室只有一条干净毛巾和一块用过的香皂,浴室门口有一双拖鞋,尺码中等。
“师父你来看!”
站在阳台上的雨半程叫芳夏。
芳夏走过去,只见阳台上方横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只小碗,角落有几坨类似鸟粪的东西,鸟粪周围还沾着几片小小的灰色羽毛。
那羽毛颜色跟许咕咕身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许咕咕是被住在这里的人驯养了?
如果许咕咕是经过职业驯养,那么它的一切行为就很可疑了。
雨半程拿牙签挑了挑最外面那坨鸟粪,鸟粪已经完全脱水干化,“虽然干化了,但还挺松软,应该是这个月拉的。”
之后他拈起从鸟粪里扒拉出来的羽毛,递到芳夏面前,“师父,这是不是许咕咕的毛?”
芳夏嫌弃地离远了一点,她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带走保存。还有鸟粪。”
“啊?鸟粪也要吗?”雨半程嘴上嘟嘟囔囔,手上已经从背囊里拿出密封袋,准备打包“宝贝”。
又仔细翻找了一遍,没有其他发现,他们只能抱着便签纸、画册和画了花海的相框带回去了。
回到家,芳夏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开画册,对方把她外婆的神韵画得太绝了,不知那人是出于什么动机画的呢?
跟康城又是什么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那些风景画,跟许咕咕有关系吗?
芳夏翻开蓝色画本,翻到p3页,画上的大片粉红花瓣看着像樱花,树木高大,花团锦簇,其上猎鹰翱翔,唯美又壮观。
她拿过镶嵌了粉色花丛的彩铅相框,想把里面的画取出来,跟第三页的花海拼成完整的一幅画再详细研究。
翻转相框,取出后面支撑的架子和黑色卡纸,只见卡纸和画纸之间涨着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黑白过塑的老照片。
什么照片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芳夏捡起来,递到台灯前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