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连又下来了,还没着地,就忍不住道:“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铁索断开的口子,上面有明显被人撬动的痕迹,我怀疑是大眼搞的鬼,这狗东西想害我们兄弟两个。”
芳夏问:“你怎么那么肯定是大眼?”
“他这人眼睛大心眼小,他肯定以为我们兄弟两个走在前面开路,会最先过索道,他没想到老曹先过!”
刘亮呸了一声,骂道:“娘的!狗东西!”
在这个节骨眼上,老邹哪怕心底也怀疑大眼,他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稳定军心再说,他道:“也不一定,不是还有另外一伙人进山吗?昨天射杀野猪的人,说不定是他们搞的。”
刘连不信:“我猜八成就是大眼。”
芳夏和许冬互相看了一眼,无论是谁破坏了铁索,那这个人肯定还在河对岸的猴嘴山。
许冬嘱咐道:“大家路上都小心点。”
刘亮先渡河,把铁索拉回原位。
但河水底下有暗流,刘亮才跳下去,还没开始游,就被河水给卷走了,因为冲力过大,拴在石头上的安全绳被一把给拽开。
站在边上的刘连看着哥哥被冲走,眼明手快想要拉住绳子,结果连绳子一起,直接被拽进了河里。
所幸,安全绳末端卡在石头缝里,许冬及时拽住绳子,一脚顶在前方石头上了。
芳夏和老邹赶紧来帮忙,三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绳子往回拉了一点,最后把绳子绑在另外一块大石头上,才算稳住了。
刘连刘亮被一个个拉起来,刘连手臂受伤,他一身湿哒哒的坐在石头上,骂了一句:“大眼这狗娘养的王八蛋,等我回去,绝对饶不了他!”
这边水流太急,过不去对面。
许冬刚才就已经观察了水流,他指着几百米开外的上游:“那一段是不是水流没那么急。”
刘亮伸手在眼睛上面挡了挡刺眼的阳光,观察了一会儿,道:“有暗流,看不准。”
芳夏道:“上面地势比较平坦,水流没那么急,应该不会有暗流。”
刘连扭头看了一眼,摇头道:“太远了,拉铁索的绳子不够长啊。”
芳夏:“绳子不够长可以接。”
老邹也赞同:“来,我们把绳子接一下,接长一点。要不然这河过不去了。”
接好绳子,刘亮和刘连两个一起,从河边峭壁,攀岩往上游爬。
爬到上游水缓的位置,把安全绳固定好,依然是一条安全绳,一条拉铁索的绳子,这次是刘连先潜入了水底。
芳夏眺望着,那边的水深应该有两三米,只要水性好,是能游过去的。他们游不了,她自己上都可以。
过了好几分钟,不见刘连浮出水面,老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正要大声问刘亮怎么回事,刘连突然冒出头,怀里抱着一条大鱼,大鱼拼命挣扎着,搞得刘连又摔进了水里。
老邹忍不住大骂:“榴莲!你他妈的,干不干正事!”
老邹在这边骂,刘连在那边根本听不见,他也是有真本事,硬把一条七八斤重的大鱼,给抱上了对面河岸的大石头上,搞得他自己手上身上都是鱼血。
他最后把鱼拴在裤腰带上,那鱼还活着,但已经放弃挣扎,偶尔甩甩尾巴,打在他屁股上,看着很是滑稽。
刘亮很快也游了过去,兄弟两个又沿着峭壁攀爬过来。
最后爬上了固定铁索的位置,两人把铁索拉直后,打了几个岩钉把铁索固定好。
许冬芳夏几个也攀岩而上,爬回他们刚才下来的位置。
之后,他们以及物资沿着铁索鱼贯而过。
芳夏刚过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刘连见她过来,马上指着铁索原来固定的位置给她看,“你们看,明显是被人撬过的。”
芳夏认真细看,被撬的地方很平滑,看不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损坏,她问老邹:“后面还有什么危险的路段吗?”
老邹:“还有一段也是过铁索的。这猴嘴山啊,进出都要过铁索。明天我们得小心点。”
许冬拿出一部卫星电话给老邹,老邹打给他老婆,让她安排人在下游找老曹。
打完电话,老邹把手机还给许冬,许冬没接,他道:“这部卫星手机给你用,等我和她进了猴渡,我们有事就跟你用卫星电话沟通。”
老邹忙说好,“哎呀,现在高科技真是,有了这玩意,走到哪儿都不怕失踪了。”
大家也没休整,又往前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一块平地,午餐是压缩饼干和昨晚吃剩的猪肉。
猪肉煮熟后撒了盐,味道不如昨天,但果腹是没问题的。
刘连则把他抓的那条鱼给杀了,切成鱼片,直接煮汤喝。
芳夏小时候卡过鱼刺,导致她再也不吃鱼,就算是没有鱼刺的鱼肉,她也不吃了。
他们在猴嘴山的山林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走到另外一条需要过铁索的峡谷。
这条峡谷比昨天的更高更宽,底下的水流也更凶猛。
这次他们学聪明了,没过之前,几个人先拽拉铁索,发现没问题之后,给过铁索的人都穿上安全绳,就算铁索断了,也还有绳子吊着,不至于掉下去被水冲走。
这边铁索过的很顺畅,就是下山的时候,是近乎垂直的峭壁,三四百米高,他们只能依靠登山绳一个个往下滑。
下午四点多,他们提前抵达了猴门。
他们这一路,除了人为制造的危险外,就是山陡林深,没遇到野兽,更没什么怪物。
而猴门与猴渡交界的地方,跟芳夏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巨大的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