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夏没有去追他,也没开灯,而是站在窗帘后往外张望,想看看究竟是谁飞来的飞镖。
半夜两点多,街对面一排的邻居,都没亮灯。
能够精准把飞镖投到她窗户里的,只能是正对面的两三家人。
其中一家是个孤寡老人,可能性不大;一家长年住在沿海大城市,这小半年都没人在家;只剩下江记面馆的老板江大头最可疑。
江大头是个紫耳朵,保不准就是他。
这江大头是在保护她?
芳夏认真回想,江记面馆好像就是她姨婆住进她们家之后开的,看来江大头在暗中保护姨婆和她。
上次那三个紫耳朵袭击她的时候,就是江记面馆的灯开了后,他们才匆忙离开的,这其中可能也有关联。
芳夏躺回床上,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她叫来附近的锁匠,把三楼阳台门的锁,换成了内外都可以开的。
这边在换锁,她到江记吃早餐。
江记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江大头一个人在忙活,看到芳夏进来,他笑着打招呼:“小夏,吃什么?”
“一份抄手。”
“好嘞!不要香菜不要醋,是吧?卧个鸡蛋吗?”
“行啊。来一个。”
芳夏找位置坐下,江大头的老婆端着一大盆蹄花从厨房出来,边走边骂:“乌漆嘛黑的,也不晓得开灯!”
江大头赶紧接过老婆手中的蹄花,他老婆转身去开灯。
芳夏第一次知道“妻管严”这个词,是小学的时候从街坊邻居讨论江大头的话语里听到的,江大头在家没什么地位,一家老小都欺负他,他似乎也甘之如饴,被骂也笑眯眯的。
她的馄饨很快端上来了,清汤上浮着点点葱花,中间卧着个荷包蛋。
坐她旁边的老邻居不满道:“大头你怎么回事,我先来的。”
“马上马上,蹄花才端出来,要慢一点。”
芳夏吃了早餐,直接去小粉楼学习,她现在进出都很谨慎,每次走不同的路,兜一大圈,确认没有跟车才绕到城中村去。
她比贺悠悠先到,就自己先复习之前学习的有巢文。
差不多九点,贺悠悠才啃着玉米,喝着豆浆,坐电梯下来。
“你怎么来那么早?要不要吃玉米?我给你买了一苞。”
芳夏接过贺悠悠递来的玉米,她吃了早餐本来不饿,但看贺悠悠吃的太香了,忍不住掰了一小段,吃起来。
贺悠悠问她姜远慧案子的进展,芳夏把昨天发现的疑点简单说了说。
贺悠悠听得一头雾水:“有人造假栽赃姜远鸿?”
“有这个可能性。”
“你们在怀疑姜远铭和姚文熙?”
“也没怀疑,只是他们有动机……”
贺悠悠把啃完的玉米棒子扔进塑料袋子里:“姚文熙这个人我接触的还算多,她不喜欢我,因为她觉得我接近姜院长是有目的,当然,她不知道我目的是什么。因为姜院长是她姑父,所以她天然排斥我,而且表现的很明显。但她这个人就是比较直,不像是有很多弯弯绕绕想法的人,你让她筹划杀人,可能性不大。”
芳夏对姚文熙印象也蛮好,“她未婚夫呢?”
“姜远铭就在医院做外科医生,看着很老实。”
芳夏笑道:“不能因为姜远铭看着老实,就把他排除了。有很多罪犯,往往是看起来老实巴交,其实老实不过是一种在外人面前的伪装面具。”
“倒也是。正好,这案子有疑问,你可以拖一点时间,再来一两个星期,我觉得以你现在的学习速度,应该差不多。”贺悠悠喝着豆浆,又道:“许笺元来找我了。”
芳夏抬头看她,贺悠悠:“找我要你外婆的信息,我给了他点。他估计是要拿来搪塞你的。到时候他把信息给你,你也别质疑,让他尽量放松警惕。争取一段互不打扰的太平时间。”
芳夏冷不丁问她:“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怀孕?”
“因为我知道你没怀孕。”
“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我现在是女人。”
芳夏不信:“就算你现在是女人,你也没生过孩子啊。”
贺悠悠眨了眨眼,老实道:“许冬告诉我的。”
原本微笑着的芳夏,顿时收起了笑意,“你们有联系?”
贺悠悠看得出芳夏眼里的恨意,她道:“我跟他还有康城,有合作。你想救你外婆,他想救他爸。”
“他负责什么?”
“吸火。”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