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霖在合作时,商怀章告诉了陆琢关于司机私生子的信息,人在国外,陆琢立刻让李鸿斐派人去了商怀章说的两个地址,一边蹲守一边找人,昨天蹲到了人,现在正在回国的路上。-------------------- 少年货车司机叫王传军,因疲劳驾驶迎面撞上了陆琢父亲的车,导致陆琢的父亲当场身亡。车祸发生后,王传军立刻就报了警,主动自首,认罪态度良好,被判刑两年。出狱后,王传军就回了老家,他老婆在他入狱的两年,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县城里开了个小餐馆,王传军就在餐馆里帮忙,一直到现在。商霖看着手中关于王传军的资料。他对陆琢父母的事情的了解基本都是来自商怀章的讲述以及自己的推测,陆琢没有跟他提过父母的事情,所以,商霖从不主动问,他也不愿意去触碰陆琢心中的这些伤疤。这是商霖第一次知道事情的始末。王传军的私生子叫王世佑,是王传军出轨后有的孩子。王传军的老婆生了一胎女儿后无法再生育,而情妇怀的孩子恰好是个男孩,所以这个孩子就被留了下来,今年刚满二十三岁,十二岁那年跟着母亲去到了神户生活。“王世佑十岁那年被查出尿毒症,开始做透析等肾源,不到一年的时间,王世佑就做了换肾手术,紧接着第二年就出国了。”商霖注意到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抬头看向陆琢。“陆时坤找人安排的,做手术的钱,以及肾源。”陆琢语气冰冷,“车祸后我母亲就找人调查过王传军,警察那边也查了,王传军的资金往来很正常,没有任何故意杀人的动机。”“这些年来我一直找人盯着王传军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直到上一年年末,他们夫妻两个吵架,王传军的老婆说了一句他出轨的话,我开始往这个方向去查,只是时间久远,查起来太难,一直没有结果。”
“商怀章告诉我王世佑的存在后,调查才真正有了方向。我的人顺着王世佑和他的母亲这条线,查出来了很多事情,都已经整理好了。”商霖放下手中的资料文件,挪到陆琢身边的位置:“王世佑的母亲也回国了吗?”“他和他母亲已经被我安排在了绝对安全的地方,陆时坤查不出来。”陆琢说。“如果陆时坤那边也有人盯着王世佑他们母子俩,你带人回来的消息,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商霖说,“王传军那边也要早做安排。”“王传军他现在应该正跟王世佑母子俩团聚。”陆琢嘲讽地笑了声,眼底一片寒意。搭在腿上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握住,熟悉的温度让陆琢一愣,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商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他微微笑了下,云淡风轻的,温柔的,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我没事。”身体的肌肉放松下来,笼在眉宇的阴郁之色也跟着悄然散去,陆琢反握住商霖的手,“从我父亲去世到今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年,我只是觉得这一天我已经等待太久了。”商霖圈住陆琢,将他揽进怀里,低下头拿下巴蹭了蹭陆琢的头发,像陆琢对他那样。后背被人安抚地抚摸着,商霖的气息像是春雨过后潮湿的水汽在悄无声息中一点点浸入人的肌理,舒缓的,令人心底松软。陆琢下巴搁在商霖的肩膀上。头发蹭过商霖颈侧的皮肤和耳朵,商霖觉得痒,侧了侧头。陆琢随着他的动作,下巴挪到了他的颈窝,脑袋虚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商霖感受到陆琢落在他颈侧和锁骨的呼吸。“陆琢?”他抬手摸了摸陆琢的脸。陆琢闭着眼睛,轻轻应了声:“明天我要和王传军他们见一面,你要去吗?”顿了片刻,他又说:“陪我。”“嗯。”商霖点头。商霖在资料中见过王传军的照片,但在看到王传军本人的时候还是惊诧了一秒,眼前这位身躯佝偻,头发灰白,面容饱经沧桑,看起来像是六十岁老人的男人其实还不过半百。王传军自从商霖和陆琢进入房间后,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就紧紧盯着坐在轮椅上的陆琢,某一刻,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整个人都害怕得颤抖了起来,双手撑着沙发才勉强站住。“……我知道你。”声音沙哑,王传军看着陆琢,想起十几年前的法院审判庭,他曾在旁听席上见过一位少年,和他闺女差不多大的年纪,可那双眼睛却像是毒蛇一样阴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