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老话题了,拉拢倭寇中的贸易派,挑动倭寇斗倭寇。
彻查沿海卫所中的腐败走私,招募新军抗倭。
苏泽洋洋洒洒的凑齐了七条,又修改了错别字,这才誊抄到了考卷上。
等他抬起头,却看到方知府已经站在他身边,认真的阅读他的考卷。
苏泽一惊,却没有出声,考场是不能喧哗的。
此时的方知府已经痴了。
其实本来方知府也没有太大的希望,那些科道言官可都是殿试卷出来的进士,还都是进士的靠前名次,他们的办法都没办法让皇帝满意,这群秀才都不是的童生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方知府让他们写策论,也只是想要启发一下自己写奏章的思路。
这一路上巡视考场,方知府看了很多考生的卷子。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有提出要全面禁海,将沿海百姓都內迁到内陆省份,“饿”死倭寇的。
这法子好,要不要把南直隶也让给倭寇?
还有要各地自募乡勇,悬赏杀倭的,朝廷连正卒都养不起了,这钱谁出?
方知府看了一圈,能说一些车轱辘话的都算是不错的了,自己也是脑子进水了,相信这些童生能有好办法。
本来方知府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看到苏泽的这篇策论,方知府彻底傻了!
斋醮海神,这算是投皇帝所好,这也不算什么,早就有聪明的言官这么上书了。
可是下一条的钞关法,让方知府傻了!
方知府做过知县也做过知府,当然知道商税难征的道理。
可是这钞关法就不一样了,钞关和地方官府两套体系,可以避免钞关和官府勾结。
钞关收税开税引,地方官府抵扣收税引,最后税引都汇聚到户部,那两相比堪就能核算清楚一年的钞关税是多少。
那各地钞关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和以前那样贪墨截留商税了!
这个方法还真的能成!
这套方法不仅仅是提出了建议,还提出了一整套解决问题的方法,更可贵的是这套方法还是可执行可监督的。
方知府又疑惑起来,就算是阁部大员,恐怕也提不出这么具体有效的办法。
自古以来,治国之才都是相当稀罕的。
真的有天生有大才之人?
方知府对苏泽的爱才之心更甚,无论如何都要招他为婿!
等所有考生都考完,考研燃起灯火,开始了紧张的阅卷工作。
苏泽这篇策论自然得到了所有阅卷官的肯定,被推举到了方知府面前。
方知府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苏泽的卷子为案首。
陈朝源的运气也不错,他的靖海策论虽然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总算是言之有物,竟然也通过了府试。
完成阅卷和放榜工作,自然有人恭贺苏泽不提。
方知府返回家里,心情却没那么高兴。
李夫人难得从曲艺社回来,看到方知府这幅样子问道:
“老爷可有什么烦心事?”
多年夫妻自然有默契,方知府将苏泽考场进的策论说了,然后又讲起女儿的婚事。
李夫人倒是没有说话,等方知府说完之后问道:
“老爷发愁的,是苏泽被伱点了案首,日后招他为婿,恐怕招致非议?”
方知府点点头。
李夫人说道:“我不懂朝廷大政,就说苏泽那篇策论,若是其他主考官看了,会点他案首吗?”
方知府重重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此策为青云之策,要是上奏朝廷必定能得要职!”
李夫人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点苏泽案首就是应该的,老爷你不心虚,苏泽也是以才能成为案首,又何惧人言?”
方知府叹息说道:“人言可畏。”
李夫人说道:“我父母早亡,拉扯弟弟长大,自然知道人言可畏。因为畏惧人言,让苏泽不做案首,老爷可心安?”
方知府摇头。
李夫人又说道:“还是说为了人言,放弃如此佳婿?”
方知府摇头说道:“那可不行,女儿那边。”
李夫人打断说道:“那不就行了,我妇道人家不懂大道理。但是我们打马吊的时候,要胡牌就要一往无前,盯着计划好的牌来糊。若是摇摆不定,反而是要输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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