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唐裁云道了声谢,将锅洗刷干净,让陆影狱将面端上跟他走。
叶怜光刚想打开米缸就被姬长绝拦住了,“我来,你指挥就行。”
姬长绝现在看叶怜光跟看眼珠子似的,哪里会让他带伤给自己做饭,自己淘了米,又听叶怜光的从取了墙上挂着的熏肉切成薄片,虽然不常做饭,但切东西还是会的。姬长绝思索着平日里在凌雪阁学过的东西,倒是切得有模有样。
“再洗点青菜。”叶怜光看到旁边有唐裁云没用完的青菜叶,正好给熏肉去去腻。
姬长绝在叶怜光的指挥下做完了这顿饭,倒是颇有成就感。他也懒得上楼了,端着焖饭和叶怜光坐在厨房的门槛上。
“好香。”姬长绝本来不觉得,闻着饭香才发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拿着筷子吃了一口,抬起头发现今晚的星星特别亮。
“好圆的月亮。”
姬长绝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没什么才学,这念头刚起就听到叶怜光回了一句,“是啊,像我们家厨子做的白面馍馍。”
姬长绝又扒了两口饭,眼睛亮亮的冲叶怜光点头,说不出话但是表示认同。
叶怜光哑然失笑,姬长绝吃饭总是让人食欲大增,看到他满足的样子真的很下饭。
“唔……”姬长绝嚼嚼把饭咽下去,“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解决。”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叶怜光当然不会拒绝想为自己出头的爱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但是要注意安全。”
姬长绝迅速把剩下的饭扒拉完,将碗一洗,两手一拍就拉着叶怜光回房间睡觉。
“困死了,明天再说,睡觉!”
结果第二天起来人不见了,只留了个纸条告诉叶怜光让他先走,自己随后追上他们。
叶怜光收拾好下楼,唐裁云已经和陆影狱坐在一楼吃早饭了,自己也去后厨找了点东西吃。
“叶老板。”商队准备出发了,唐裁云走到叶怜光旁边有事要跟他说,“陆影狱想跟我们一起走,您看……”
“那就一起吧。”唐裁云和他已经合作很多次了,他做事一向稳妥漂亮,两人相比起雇佣关系更像是朋友。叶怜光也不介意他再带个同样武功好的陆影狱,还调侃一句,“不用给你们准备两间房吧?”
“不用,”唐裁云也应了这句调侃,“给您省钱。”
另一边的姬长绝大清早就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情报口,轻而易举知道了买凶杀人的富商是谁。他先是查到杀手的踪迹,黑夜里姬长绝的身法诡谲,链刃染了血割下一个又一个头颅。
富商怀里搂着小妾睡觉,突然有什么东西砸在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液体沾在他的脸上让他惊醒了,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东西让他大骇——那竟是几个人的头颅。
窗边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面具遮了半张脸的人,链刃刃片上的血滑落到地上,富商看到人还没来得及喊,刚张开嘴就被链刃割了舌头。
“别惹不该惹的人。”
富商抖如糠筛,旁边的小妾被吵醒了,月光照亮的床铺上赫然是几个鲜血淋漓的人头,她被吓得惊声尖叫,打破了宅子内的寂静,再看屋子里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
姬长绝趁着月色尚浓摸上了土匪窝,杀完所有土匪不现实,但潜入杀个土匪头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姬长绝做完这些时天蒙蒙亮,在溪边冲了冲链刃,又把手上的血洗了,只是袖口沾上的血迹时间久了有些弄不干净了。
姬长绝也没管那么多,运起大轻功就去追叶怜光的商队去了。
等姬长绝追着商队到驿站的时候,大家正在吃饭,几个和姬长绝相熟的汉子眼尖看到了他,还喊了声,“老板娘,叶老板在房间吃饭。”
姬长绝脚步一转对他们这个称呼已经想当熟悉了,点点头直接上了楼。
房间内扣了锁,姬长绝规规矩矩地敲门,听到叶怜光问:“谁?”
姬长绝眼珠一转,故意装了个女声,娇声道:“奴家来找叶老板讨口茶吃。”
门从房间里被啪地打开,叶怜光有些无奈地看着姬长绝笑,把人拉进房间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受伤。
姬长绝明知故问:“你怎么就开门了?”
“我还不知道你吗?”
楼下是商队的伙计,谁会放个女子上有家室的老板的房间。
姬长绝笑嘻嘻地靠在叶怜光怀里,食指在叶怜光是胸口画圈,“哎呀,叶老板好懂奴家。”
声音是自己的声音,勾得叶怜光心痒。
“别闹,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叶怜光看着姬长绝袖口上的血迹,虽然是问但是已经知道姬长绝的选择了。
果不其然姬长绝说要先洗澡,叶怜光下楼去找小二放热水,又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给姬长绝。
等一切都安顿好吃完饭,姬长绝给坐在床边的叶怜光换药,他打了个结神秘兮兮地贴近叶怜光说:“过几天送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姬长绝笑眯眯地抓住叶怜光的手腕,“不告诉你,而且在此之前,我要罚你。”
叶怜光自然是没有忘记答应过姬长绝的事情,任由他将自己的手用绸带绑在身后。
叶怜光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姬长绝手指挑开他的衣襟,指尖顺着胸口往下,勾散了叶怜光的腰带。
姬长绝洗完澡出来只穿了里衣,撩起衣服下摆就坐了下去,软嫩的阴唇压在叶怜光大腿上。
叶怜光呼吸猛然重了一瞬,姬长绝笑着贴近叶怜光道:“我要罚你,这次不许动。”
姬长绝分开腿跪立,伸手去扩张女穴。久未被碰过的小穴刚伸进去两根手指就开始流水,殷勤地嘬吸着,穴内温热柔软。姬长绝一手搭在叶怜光的肩膀上,一边往穴内加着手指,咬着下唇忍不住发出几声喘息。
叶怜光早就硬了,背在身后的手正在试图解开那个结。姬长绝抽出沾满淫水的手指摸上叶怜光的硬挺,抹上一层水光,扶着往下坐。
“呃……嗯!”姬长绝直接坐到底,额头靠在叶怜光的肩膀上缓了缓,小穴紧紧夹着硬挺不肯放。
硬挺被温热的穴道包裹着却不肯动,叶怜光憋红了眼睛,凑上去吻姬长绝。
姬长绝回过神扶着叶怜光如同骑马一般开始动,不紧不慢正是自己能接受的节奏。
可就是苦了叶怜光,不上不下的让他加快了解绳结的动作,看着姬长绝动作时漂亮的腰腹。
“嗯……好舒服……”姬长绝刻意往自己敏感点上撞,小穴流水流得欢,伸手握住自己的硬挺上下撸动。
“哈啊……要去了……要……”精水射在了叶怜光的胸口腰腹,小穴紧绞着硬挺喷出一股淫水,姬长绝动得累了就靠着叶怜光,等身体内那阵快感过去。
但是叶怜光可不会放过他,多亏了姬长绝曾经教过叶怜光解绳,现在叶怜光解开束缚,趁姬长绝不注意直接反身将他压在身下。
“玩爽了?”
姬长绝下意识想看看叶怜光肩膀上的伤,但是马上就被猛烈的撞击冲昏了头脑。
“啊!不行……我还在……”姬长绝抓着叶怜光的手臂,抬腿夹住叶怜光的腰,习惯性去迎合叶怜光的动作。
叶怜光低笑一声,握住姬长绝的腰又快又重地撞进小穴,把姬长绝撞得淫叫连连。
姬长绝半睁着眼面上显出几分痴态,小穴一缩一缩的显然是又要去了。
“快……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叶怜光听到这话直接操进了姬长绝的宫口,姬长绝哭吟一声颤抖着喷了,淫水从硬挺与小穴的缝隙间缓慢流出,叶怜光却没停住动作。
“要死了……不要了……呜呜呜呜呜……我要被少爷操死了……”姬长绝脸上挂着眼泪,在被褥间无助地摇头,又被胞宫传来的快感击垮,发出几声更加甜腻的呻吟,水喷个不停。
不停收缩的穴道更让叶怜光爽利,他不顾姬长绝的求饶,直接在胞宫内抽插。最后抽离越缩越紧的小穴,撸动几下射在了姬长绝的穴口。
姬长绝攥住被褥弓着腰,面色酡红眼睛翻白,浑身颤抖,穴口淅沥沥流水。
叶怜光把人抱在怀里,姬长绝敏感地抖了一下,乖顺地趴在叶怜光怀里,撒娇般蹭了蹭。
“你犯规。”姬长绝谴责,在叶怜光脖子上啃了个痕迹。
“不是你故意打了个教过我的结?”叶怜光调笑一句,收获了被拆穿的姬长绝恼羞成怒的啃啃。
调笑过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叶怜光根本找不到能挡住脖子上痕迹的衣服,干脆就不找了,反正他也不是很在乎,顶着几个深深浅浅的痕迹就要出门。
反倒是姬长绝臊红了脸,下楼的时候跟在叶怜光身后都没抬头。
陆影狱盯着叶怜光的脖子,刚看了两眼就被唐裁云伸手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
陆影狱眨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划过唐裁云掌心,表示自己听不懂。
“不该看的别看。”
陆影狱点点头,在唐裁云松开手的时候瞥了几眼他的脖子。
“叶老板,东城有个富商被吓疯了。”本家跟着来的一个下属跟叶怜光说,“听说是晚上撞鬼了,第二天屋子里全是血,家里的家仆小妾抢了财物就四散离开了。”
叶怜光瞥了一眼姬长绝,说了声,“知道了。”
等人走了叶怜光才问:“你送我的惊喜?”
“是啊,”姬长绝勾着叶怜光的手臂,亲亲热热地跟他靠在一起,“喜欢吗?”
叶怜光一只手托着姬长绝的脸,亲了亲一脸邀功的姬长绝,“喜欢,做得很棒。”
唐裁云余光看到两个人在角落你来我往的,微微转身背对,将手里夹好咸菜的白面馒头塞到陆影狱嘴里。
也不知道背着点人。
唐裁云想。
春末夏初姬长绝回了一趟凌雪阁,任务时间跨度长,等他完成任务交接的时候,已经是夏日炎炎蝉鸣四起了。
好热。
姬长绝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等师兄过来拿东西,颇有一副快放假了爱咋咋地的生死看淡感。
“哟,我来晚了耽误你回家避暑了?”师兄从姬长绝手里拿过密信,看他热得面无表情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年不都这样?”
“师兄,”姬长绝起身靠在椅背上仰头望天花板,“如果你夏天在一个放着冰块还有冰镇西瓜杨梅荔枝的屋里,你也会想回家。”
师兄听他淡淡地报出一连串他买不起的水果,顿时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自己在这熬夏天,小师弟要回家享享福了。
“行了,你回去吧。”师兄赶他走,不然自己这仇富心里真怕把他刀了。
姬长绝得了这话麻溜走了,生怕晚一秒又被抓回去写报告。
“我回来了!”姬长绝这话对着叶怜光说的,却一进门直奔房间正中心放着的冰缸,从里面捡了几个杨梅出来吃。
叶怜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姬长绝,等他降了温反应过来回望,叶怜光才说:“你是不是晒黑了?”
“没有!”姬长绝扑到叶怜光怀里挠他,龇牙道,“绝对没有!”
叶怜光顺势把他抱起来,“洗个澡去。”
“我要洗冷水!”
叶怜光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不许。”
“你打我?”姬长绝垂着眼,把脸埋在叶怜光颈间,哭泣般肩头抖动,“你不疼我了。”
“别偷笑,”叶怜光又拍了一下,“给你打爽了吧。”
姬长绝抬起头去看叶怜光,谴责道:“少爷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家里的浴池是放了水的,叶怜光把人放在旁边的小榻上去试了试水温,听到这话笑着看姬长绝,“不喜欢?”
姬长绝哼哼唧唧没说话开始脱衣服,瞥了一眼双手抱胸看着自己的叶怜光说:“看我干嘛?”
“不给看?”
“不给看。”姬长绝把身上的毒药暗器放到桌上,又将衣服丢进脏衣篓里。姬长绝进了浴池里就像一尾鱼,将湿透的长发往后一捋,趴在浴池边冲着坐在旁边的叶怜光伸手。
“给操。”
送到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叶怜光抓住姬长绝的手,任由他把自己拉到池底,和他在水里接吻交换呼吸。
叶怜光抱着姬长绝压在池边,湿透的夏衣紧紧贴着皮肉勾勒出好身材,馋得许久没和叶怜光见面的姬长绝在他胸肌上就是一顿乱蹭。
叶怜光被蹭笑了,捧着姬长绝的脸问:“干什么?”
“怜光哥哥身材真好。”姬长绝又伸手在叶怜光的腹肌上一通乱摸,“我摸摸我摸摸。”
两人在浴池里胡闹一通,姬长绝面色酡红伏在浴池边,分不清是浴池里的水还是自己的淫水从穴里流出来。
叶怜光受不了被弄脏的一池水,抱起姬长绝就要换个地方洗澡。
“我好热,我要洗冷水——”
姬长绝趴在叶怜光肩上,凑到他耳边说话拉长了尾音。
“那你就去洗冷水吧,明天生病了我就把家里的水果全送人。”
姬长绝自觉没那么脆弱,但也没和叶怜光顶嘴,只是又撒娇道:“好嘛,那我要一个亲亲。”
叶怜光抱着人到了隔壁房间的小浴池,低头亲了亲姬长绝,“我去拿点东西。”
叶怜光动作快,姬长绝没靠着池子多久,他就端着一个盘子回来了。
一盘切好的冰过的水果。
“谢谢少爷少爷对我真好。”姬长绝拿银叉叉了一块西瓜,招呼叶怜光进来一起泡。
见叶怜光靠着浴池边闭目养神,姬长绝蹭到他旁边突然起身坐到他腿上,一手扶着叶怜光的肩,一手去叉盘子里的水果。
“少爷帮我揉揉腰。”
叶怜光下意识搂住他的腰,又捏了捏他的鼻子,“把我当柳下惠?”
“少爷是行事磊落正人君子。”
才办完事叶怜光也不至于说控制不住自己,任由姬长绝贴在自己身上伸手去够水果。
“我这次去晟江了……”姬长绝絮絮叨叨讲点路上的见闻。
“他还想砍我,”姬长绝有些得意地哼哼笑,“我动作超快!”
叶怜光静静按揉着姬长绝的腰和肩,听姬长绝把那些惊险的经历以轻松的语气和方式告诉自己。
他只是听完笑着夸一句很厉害,又在姬长绝脸上落了个轻轻的吻,“平安就好。”
“困了。”泡完澡的姬长绝穿了件蚕丝里衣盘腿坐在床上,看叶怜光让管家往房间里新加了点冰。
“睡吧。”
层层叠叠的纱帐隔绝了大部分正午透进来的日光,姬长绝被叶怜光搂在怀里,窗外夏日的蝉鸣和屋内淡淡的水果香,是姬长绝的夏天。
“叶老板,这边清点好了。”
“好,”叶怜光在手中的长长的清单上将其中一条划掉,“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屋里烧着炭,叶怜光解下披风,坐在书案前展开一张新信纸。
“又有你的信。”师兄正巧去采买,顺手去帮姬长绝拿了信,看着姬长绝一脸兴奋只觉得牙酸。
师兄给了东西溜溜达达就走了,姬长绝展开信细细读,看叶怜光在各地商户清点。
[多日未见,不知我养的小豹子还好吗?]
姬长绝的指尖划过这最后一行字被闹了个红脸,回信时却还是在结尾写了一句。
[思念成疾,茶饭不思,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叶怜光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外面刚落了一场雪,将年末的账本理清楚,算了算时间,还有许久才能见面。
“叶老板,人都到了。”
叶怜光收回心思,拿了另一本账簿出去跟掌柜对账。
“叶老板,这就是今年的情况了。”张掌柜虽知道账没问题,但看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主家,还是不自觉捏了把冷汗。
叶怜光又往后翻了一页,在上面画了个记号,淡淡道:“嗯,年末的赏钱都发了吗?”
“按往年的规矩都发了,每人三钱银子并两斗米面。”张掌柜虽然紧张,但是回答问题倒也流利。
“做得很好,这是你的赏钱。”叶怜光将桌上用布袋装好的银子递给张掌柜,惯例又提醒一句,“往后也该如此,不要妄图耍些小聪明。”
张掌柜得了银钱自然是高兴,跟了叶怜光这样阔绰又讲理的主家哪有生二心的道理,连忙做了几个保证,生怕说晚了就显得不够诚心。
叶怜光听完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诶好,提前祝您新年大吉!”
在这屋子里坐了一天,叶怜光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拿了挂在一旁的披风打算出去透透气。
屋外有一层厚厚的积雪,叶怜光为省力只叫人清扫出一条可供人出入的道路,放眼一看白茫茫一片,只有院子里的红梅算一点颜色。
姬长绝也爱穿红色。
叶怜光盯着红梅放空却又不自觉想到了姬长绝,只是还有许久才能见到。
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卧房的花瓶空了许久,正巧折几枝梅花回去。
叶怜光想着,踩过雪地正准备折一枝梅,院子里却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什么事?”叶怜光以为是伙计就没回头,手一用力折下一枝梅花,听到身后的脚步突然加快,一个人冲过来从背后狠狠抱住了自己。
叶怜光被撞得往前走一步,随即脑子里出现一个可能中最不可能的念头——姬长绝来了。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姬长绝顶着一张赶路被风刮红的脸冲自己笑。叶怜光头脑还在惊喜中没反应过来,手却下意识用披风把姬长绝裹进怀里。
“长绝,”叶怜光感受到姬长绝的手冷冰冰的,“我们先回屋里。”
刚进卧室姬长绝就像活过来似的舒服地呼了一口气,被叶怜光当场抓获。
叶怜光握着姬长绝的手拿自己的体温暖他,“怎么不多穿点?”
姬长绝努力把自己团巴团巴缩进叶怜光怀里,“急着赶路,想见你。”
说完他又抬头去看叶怜光,“你不想我吗?”
“长绝,我很想你。”
叶怜光抱着姬长绝,低头去吻他,将他因为寒风有些干裂的唇瓣濡湿。姬长绝自觉张开嘴,放纵叶怜光温柔又强势的深吻,唇舌交缠间姬长绝尝到了淡淡的茶香,大概是叶怜光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真是茶吗?
姬长绝双手抓着叶怜光的肩,突然不着边际地想。
为什么感觉有些醉了。
“唔……”
叶怜光放开姬长绝的时候,看他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自己,嫩红的唇瓣泛着水光。
“去洗个热水澡,嗯?”
太久没见面只是一个吻就让姬长绝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他没骨头似的趴在叶怜光怀里,对他的提议点了点头。
姬长绝来时图轻快没带衣服,幸好两人身形相当,在叶怜光的衣服里翻了几件出来穿。
“这是谁家小公子,怎么在我房里?”叶怜光挑起姬长绝的下巴左右端详,姬长绝的脸被毛茸茸的领子衬得倒真有几分纯真乖顺。
姬长绝故作仓惶顺着叶怜光的力道抬起头,紧张地抓住叶怜光的手道:“我……我迷路了,叶老板别赶我走。”
“那我就白白留你吗?”叶怜光的手指压着姬长绝的唇,动作暧昧狎昵,带着十足的暗示意味。
姬长绝用舌尖去舔叶怜光的指尖,随后害羞一般搂住叶怜光,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怯生生的。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叶怜光顺势托着姬长绝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往外走,姬长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用腿夹住了叶怜光的腰。
“你不会想在外面吧,是不是有点冷?”
“想什么呢,吃饭去。”
姬长绝来的时候正是饭点,就算他不饿工作了一天的叶怜光也饿了。
“哦,那你跟我说的那个什么肘子有吗?”姬长绝也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吃饭上,想起叶怜光在信里提过这边做的肘子很有特色。
“今晚没有,那道菜一时半会儿做不了。”叶怜光把人放在椅子上坐下,“本来想等你要到的时候再吩咐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那我明天要吃。”
吃完饭再被这暖烘烘的炭火一烤,姬长绝才后知后觉有些累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就说要去睡觉。
“吃完就睡,是小猪吗?”
姬长绝哼哼几声,晃悠进卧房里扑到被子上,尾音拖得长长的,“我给少爷暖床——”
叶怜光早吩咐人在被子里放了几个汤婆子,就是怕姬长绝困了要睡觉结果被窝是凉的。他走过去帮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姬长绝脱衣服,又给人掖好被子。
“你先睡,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年关将至,叶怜光要处理的事情又多又杂,最近总是忙到深夜。
“那我跟你一起吧。”姬长绝伸出手拽着叶怜光的衣角,又打了个哈欠。
叶怜光:“你跟我一起干嘛?”
姬长绝困得迷糊但还是一脸严肃:“陪伴。”
叶怜光笑了一声,把姬长绝的手塞回被子里,“不用,你睡觉吧。”
“好喔,辛苦少爷赚钱给我花。”姬长绝也不跟叶怜光客气,干脆闭上眼睛又突然想起什么冲着叶怜光嘟嘴,“亲亲。”
叶怜光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晚安宝贝。”
姬长绝到的时候叶怜光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不到半个月两个人就启程回扬州,在年前赶回了家。
“还是家里好。”姬长绝瘫在家里的扶手椅里,看叶怜光吩咐管家收拾行李。
叶怜光走过去拍拍姬长绝:“走。”
姬长绝有气无力:“干嘛去?”
叶怜光:“买年货。”
姬长绝直接一个干脆利落的起身,挽着叶怜光的手就往外走,“走走走,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买的东西多,叶怜光也没带人出来,就签了单子让送回广陵邑一号地。
姬长绝突然扯了扯叶怜光的衣袖,“我要吃糖葫芦。”
叶怜光领着姬长绝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让他自己挑,姬长绝用自己多年暗杀的侦查经验坚定的选了一个最顺眼的让叶怜光付钱。
“好吃吗?”叶怜光一直在看姬长绝,发现他咬下第一颗后表情先是有些微妙,随后像是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眼睛亮亮的。
叶怜光还能不懂他吗?多半是吃到酸的了还想骗自己也尝尝。
果不其然姬长绝说:“好吃,少爷尝尝!”
叶怜光对此表示拒绝,但架不住姬长绝一个劲的撒娇,甚至还发了誓,“骗人是小狗!”
又酸又涩,混着外面的糖衣有种奇怪的感觉。
叶怜光略微皱了皱眉,把这颗山楂吞下去之后盯着姬长绝问:“小狗?”
“汪汪。”
姬长绝嘿嘿笑了两声,又去啃糖葫芦,被叶怜光拦了,“别吃了。”
姬长绝意志坚定:“我不信它全是酸的。”
居然真有糖葫芦一整串山楂全是酸的。
叶怜光见他一脸郁闷觉得有些好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长阳酒楼说:“请你吃点好的?”
两人刚跨过酒楼的门槛,掌柜就迎了出来,满脸笑意跟叶怜光打招呼,“叶老板您来了,上包厢吃饭?”
“麻烦你了。”
掌柜领着叶怜光他们上二楼,听到这话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东家交代了您要是来我们肯定要伺候好了。”
“只是今日不巧,”掌柜推开包厢门,“我们东家不在这边。”
叶怜光让姬长绝坐自己旁边,“就是碰巧经过来吃个饭,你也不用守着我,年关将至事情挺多的。”
“那我喊个人上来给您倒茶。”
一直到掌柜出去关上门,姬长绝才开口问叶怜光,“这也是你的人脉吗?”
“和他们老板有点往来,怎么了?”
姬长绝就是走进门才发现很熟悉,是上次李期声请自己吃饭的地方,而那次他骗了叶怜光。
“我上次和李期声在这里吃饭来着。”
叶怜光懂了,这是迟来的心虚呢。
但他反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垂着眼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管得太宽了,一点自己的时间都不给你。”
“怎么会!”姬长绝抓着叶怜光的手信誓旦旦地说,“就爱这种被少爷牢牢掌控的感觉。”
叶怜光没忍住笑,反应过来的姬长绝恼羞成怒,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叶怜光整个抱进怀里。
“过去的事情不用想太多,喜不喜欢这里的桃花酿,我们买点回去?”
姬长绝回忆了一下,觉得可以买点,就冲着叶怜光点了点头。
这酒楼能在扬州城中开起来菜色自然是不必说,再加上姬长绝走多了路饿了,点的饭菜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叶怜光结账钱还没拿出来就被掌柜拦了,掌柜也是极会说话做事的人,他道:“平日里便也罢了,这年节总要让我们给您免了这一单。”
叶怜光也没再推拒,只是坚持桃花酿照例签了单子给了钱让送到广陵邑,随后又带着姬长绝去买了几身新衣服才回了家。
叶怜光坐在窗前喝茶,姬长绝蹲在炭盆边用炭火烤红薯,管家在楼下整理陆陆续续送来年货。
没等叶怜光对姬长绝的烤红薯事业做出一番点评,管家就上来说长阳酒楼送来的除了酒还有另一个盒子。
叶怜光拿来一看,一块没经雕琢的翡翠静静躺在盒子里,颜色浓艳但清透,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叶怜光知道这是长阳东家送的礼物,为的就是当年拉了一把的恩情,倒也没拒绝,让管家收到库房里,寻思着请个巧匠做成个什么东西给姬长绝。
左右没什么事,叶怜光叫人取了红纸来,狼毫沾掺了洒金的墨准备写春联。
“写点什么?”
刚把红薯夹出来放一边凉着的姬长绝懵懵地看向叶怜光,“你问我啊?”
叶怜光招手让姬长绝过来,“你说我写不是正好吗?”
姬长绝拍了拍手凑到他旁边,思索道:“我不如者皆酸腐,不如我者全菜鸡。”
叶怜光问:“横批?”
姬长绝大手一挥霸气道:“天下无敌!”
于是广陵邑一号地清幽雅致的园林大门口就贴了这样一副十分嚣张对联。
除夕这天家里只剩叶怜光和姬长绝两个人了,叶怜光让家里的管家厨师都回去过年,请了朋友来家里吃饭。
“我困。”姬长绝摇摇晃晃站着让叶怜光擦脸,落了雪的日子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姬长绝和叶怜光在家里胡闹几日,这屋子里没有一处是两个人没去过的,姬长绝甚至觉得自己该吃点补品了。
叶怜光搓搓姬长绝的脸哄他道:“吃个早饭,等下方凌霄他们就要来了,嗯?”
最早到的是方凌霄和柳含风,他们住得近再加上有些菜的制作比较繁琐,所以就来得早了点。
方凌霄一进门就往厨房走,把自己和柳含风手里拎着的螃蟹扔进小水缸里盖上盖。
“花晴昼说去接徒弟了,晚点到。”
叶怜光换了件耐脏的衣服准备跟方凌霄一起处理螃蟹,“做清蒸?”
方凌霄搬了个凳子来给柳含风,又思索道:“一半清蒸一半炸来下酒。”
柳含风也是习惯日夜颠倒的人,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问:“少夫人呢?”
叶怜光被这称呼震了一下,“你这什么称呼,你不怕吴钩台加急?”
柳含风笑嘻嘻抓着一只螃蟹开始刷,“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怎么会呢?”
“在说什么?”姬长绝刚进厨房就听到这一句,挽起袖子看向叶怜光。
“他说晚上喝酒要把李劲风灌醉,”叶怜光拉住正准备挽袖子的姬长绝,“等下让李劲风跟他一起刷。”
方凌霄拿着剪子教姬长绝处理螃蟹,姬长绝不愧是搞刺杀出身的,动作利落得像杀了十几年的鱼了。
柳含风把刷好的螃蟹丢进面前的盆里,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噢,你们还记得李如林不?”
“怎么了?”叶怜光收下一用力咔嚓剪掉螃蟹的腮,表情冷漠倒像是在杀人。
“好像是被他以前一个仇人赎出去了。”
叶怜光冷笑一声,“那他活该。”
事情过去这么久姬长绝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又听柳含风讲了点别的事,就专心致志地嘎螃蟹了。
李劲风来的时候带着一阵马蹄声,轻车熟路推开叶怜光家的门,又十分自觉地走进厨房,坐上那个明显是给自己留的小板凳。
“都有啥下酒菜啊?”
有方凌霄和姬长绝处理螃蟹,叶怜光就去把虾线挑了,“想吃什么自己做。”
“我这次可是专门去学了一手的。”几个人一边聊一边做事情倒也不无聊,除了方凌霄带来的螃蟹和虾以外,其他鸡鸭鹅是家里的厨师在回家前备好了的,省得主家再自己处理。
叶怜光把鸡炖上,姬长绝就跟在旁边转悠,时不时好学地问几个问题。
“盐放多少啊?”
“什么时候放枸杞啊?”
“就这样炖着不管了?”
叶怜光也不觉得烦一一答了,将陶盖盖上擦了擦手,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些?”
姬长绝殷勤地捏捏叶怜光的小臂,“以后给你炖汤喝。”
叶怜光:“那我就等着姬大厨的满汉全席?”
姬长绝满口答应:“你放心,管饱!”
需要提前炖煮的菜都已经下锅了,剩下的就是再看一次火候。叶怜光见没什么事情干了,让姬长绝上楼睡午觉。
“不太好吧。”姬长绝扯着叶怜光的衣袖悄悄说,“大家都在这,我怎么能去睡觉?”
“没什么事干了,大家都找个客房休息,我和方凌霄看一下火等下也上楼了。”叶怜光捏了捏姬长绝的鼻子,在旁边看完全程的李劲风咂了咂舌,薅了叶怜光家的一筐新鲜马草去喂自己的赤兔了。
姬长绝在自己家里很放松再加上真的困了,连叶怜光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起身去干活了都不知道,睁开眼差点分不清昏晓。
他收拾整齐下楼,看见花晴昼带着两个小孩在剪窗花,是她的徒弟和李劲风的徒弟。
花萝还是有点怕姬长绝,因为每次见他基本就是在叽凌混合双打。再加上姬长绝不像叶怜光,他常常回凌雪阁做任务,不常与花萝见面,导致花萝对他的印象依旧停留在那个打人很痛的凌雪。
“你醒了?”花晴昼冲着姬长绝招了招手,“来一起剪窗花啊。”
军萝是李劲风新收的徒弟,没怎么见过师父的朋友们,见花萝明显有些害怕,疑惑道:“怎么了?”
花萝略显沧桑拍了拍军萝的肩膀,怜悯地看着这个同样应该害怕凌雪的天策,“你以后就懂了。”
姬长绝把两个小孩之间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有些哭笑不得,走到她们面前蹲下,笑吟吟地说:“吃不吃糖葫芦?”
叶怜光给姬长绝做了糖葫芦,这次为了保证没有酸的,每一颗山楂都是精心挑选的。
花萝看了看姬长绝,又看了看期待的军萝,一句答应的话愣是说出了视死如归的感觉。
“那走吧。”姬长绝一边牵着一个去厨房,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抱着一个牵着一个了。
花晴昼瞅着姬长绝怀里抱着的花萝,好笑道:“前几天不是还说害怕长绝哥哥吗,怎么就抱上了?”
花萝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搂住姬长绝的脖子,大声道:“师父不许诋毁我和长绝哥哥之间坚固的情义!”
花萝被抱到椅子上坐好,花晴昼刮了刮她的鼻尖,调侃道:“还是糖葫芦的力量大啊。”
军萝倒是对姬长绝凌雪阁的身份很好奇,凑到他面前问:“长绝哥哥,你们凌雪阁是不是会那种很厉害的暗杀技巧啊,暗器什么的!”
“有倒是有,”姬长绝犹豫了一下,顶着军萝期待的目光还是选了个普通的展示一下。他随手拿起她们剪纸剩的纸片,冲着外面堆好雪球一掷,瞬间雪球从中心爆开。
“哇!”军萝抱着姬长绝的手臂摇晃,“好厉害我想学!”
叶怜光他们走回前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姬长绝捏着军萝的腕子教她发力,院子里全是散落的竹签和纸屑。
李劲风溜溜达达走到军萝面前,“这是在干嘛?”
“小师父在教我暗器!”
“小师父?”李劲风赞赏地点了点头,“你这选得好,以后有什么东西要买就去找你有钱的小师爹。”
叶怜光走过去抓住姬长绝冰冷的手捂住,“过几天送你一匹赤兔马驹吧,从小养着也好培养感情。”
“不是,”李劲风一下子蹿到叶怜光面前,“她这么小就无痛拿下赤兔了?”
叶怜光毫不客气咧嘴一笑,“我给我情缘的徒弟买礼物怎么了?”
李劲风显然没什么节操,干脆利落地喊了一声,“师父!”
“我不给我徒弟买,要学会自力更生。”叶怜光把姬长绝带回屋子里烤火,军萝就跟在叶怜光叽叽喳喳说师爹师父真般配、师爹对师父真好之类的话,小小年纪就深谙生财之道。
叶怜光自然没有厚此薄彼,也从库藏里寻了一副上好的银针送给花萝。
姬长绝在大厅跟他们一起剪窗花贴,又有些饿了,鬼鬼祟祟溜进厨房,见没人在,拿筷子夹了块红烧肉。
“偷吃?”
姬长绝吓得一激灵,把肉塞进自己嘴里才转身跟叶怜光对上眼。
“我又不会骂你,你紧张什么?”叶怜光走到他旁边舀了一碗鸡汤,“帮我尝尝咸淡。”
姬长绝心领神会点点头,咳嗽一声道:“既然你诚心邀请我,那我就帮你尝尝吧。”
“嗯,不错。”姬长绝把碗递给叶怜光使唤道,“再给我整点。”
叶怜光接过碗转身放了个餐盘在他手上,“吃了我家的饭就要给我家干活。”
确实天色已晚,已经到吃饭的点了。
姬长绝恭恭敬敬端着餐盘,假模假样地冲着叶怜光行了个蹲礼,然后把菜端去前厅了。
上好的酒配上李劲风偷师的下酒菜,姬长绝一下子就来劲了。他不常跟李劲风来往,这次得空一聊倒是非常投机,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差原地结拜了。
军萝坐在方凌霄旁边,尝了尝方凌霄沾了酒的筷子,皱眉去喝叶怜光早早给小孩准备好的糖水,心里嘀咕怎么会有酒这么难喝的东西。
花晴昼酿酒但是不爱喝酒,往两个小孩的碗里夹菜,让她们别光顾着喝水多吃点饭。
方凌霄砸吧砸吧嘴又想去倒酒,柳含风一个鸡腿塞他嘴里眼神警告他不准再喝。方凌霄叼着鸡腿点点头,目光却又飘到叶怜光面前的酒壶上。
叶怜光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低头喝了不少酒,又时不时往姬长绝往里夹菜。姬长绝非常自然来什么吃什么,等他发现自己碗里没菜的时候,叶怜光已经有些醉了。
“你怎么喝这么多?”姬长绝跟李劲风聊天,一个没注意叶怜光就喝多了。
“没事。”叶怜光揉揉额角,见姬长绝还是盯着自己就又补了一句,“真没醉。”
姬长绝不信:“奇穴折意修饰的崔嵬鬼步是什么效果?”
叶怜光:“不再跟踪目标额外多一次乱天狼。”
姬长绝见他回答流畅思维清晰,就又半信半疑地说:“可不能再喝了啊。”
“好。”
谁知道这酒后劲大,喝的时候没感觉,一直到吃完饭大家下楼放烟花,叶怜光才后知后觉有点头晕。
叶怜光从背后抱着姬长绝,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问:“烟花好看吗?”
“好看!”姬长绝声音很兴奋,倒不是因为从前没见过这些烟花,只是因为现在有人陪,“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烟花。”
叶怜光静静看着姬长绝抬头望天上的烟花,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姬长绝如有所感,转头撞进了叶怜光沉静的目光里。他转身回抱叶怜光,在叶怜光嘴上亲了一口,“你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方凌霄跟柳含风在一旁点火,瞥到叶怜光的神情,用胳膊肘怼了怼柳含风说:“喝醉了吧叶怜光,骗他上牌桌!”
“你最好别,”柳含风劝了一句,“不然就带够钱。”
方凌霄不信邪,放完烟花守岁的时候拉着叶怜光打牌,还叫上了李劲风。
姬长绝怕叶怜光喝醉了头疼,和花晴昼拐去厨房给大家煮了点醒酒汤,等端着汤回去就看见方凌霄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的牌,叶怜光面前摆了一堆代表钱的瓜子。
柳含风抓着另一把瓜子嗑,觉得自己不参加这个牌局十分明智,“这要是赌钱,你裤衩都输没了。”
姬长绝把汤递给叶怜光,接过了他手里的牌。叶怜光十分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姬长绝腾位置,端着碗观战。
方凌霄警告一句,“叶怜光不许说话。”
结果又输了。
方凌霄恶狠狠的又往对面放了一把瓜子,“你们两口子在家就研究打牌了是吧?”
姬长绝随手拿着当筹码的瓜子嗑,“以前去赌场潜伏过。”
叶怜光靠在姬长绝的肩膀上懒懒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他新拿到的牌面,手还不老实搭在他的大腿上捏了捏。
“困了?”姬长绝侧过头小声哄,“马上就过子时了。”
叶怜光得了这句哄,笑着伸手点了点姬长绝手里的牌,偷偷给人提示。
几个人来来回回换着组合打牌,终于挨到子时,互相道了句新年快乐,就收拾一下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叶怜光虽然喝了醒酒汤但还是酒劲上头有点不太清醒,姬长绝带着人去洗漱,生怕一个不留神醉鬼就出什么事情。
所幸叶怜光酒品好,姬长绝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去收拾东西,回来发现他正拿着个压岁钱也不说话。
“怎么了?”姬长绝坐在叶怜光旁边,“这是给谁的?”
今天这些人里能拿到压岁钱的两个小丫头已经给过了。
“长绝,”叶怜光郑重其事地把压岁钱塞到姬长绝手里,“给你的。”
“给我?”
“嗯,”叶怜光点点头,“你就压在枕头下面。”
叶怜光双手捧着姬长绝的脸,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低声道:“长绝,你要岁岁平安。”
叶怜光所求,不过希望他平安。
姬长绝当着他的面把压岁钱放到枕头下,然后把人扑倒在床,融融的烛光下叶怜光的眼神温柔又深情。姬长绝趴在叶怜光身上和他十指相扣,“好哇,我们都平安,一起过一辈子。”
突然想起来两个人还没单独互道祝福,姬长绝在叶怜光嘴上亲了一口道:“新年快乐怜光。”
叶怜光带着姬长绝翻了个身,侧抱着人,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压着姬长绝的后颈交换了一个深吻。
“长绝,新年快乐,我爱你。”